郁徵感觉这样也太不走心了。

正好最近休息得比较好,他整个人的身体状态十分可以,现在月色也还行,于是他打算趁这段时间多凝结一些月露。

他是凝结月露的老手,坐在院子里,两个时辰就能凝结出小半瓶。

月露的作用十分广,除了他们种植需要之外,也要给一些竹族。

正好他凝结的月露可以长期保存。

月露这么有用,可趁此机会多弄一些。

郁徵想趁着这个机会多凝结一些,要不然等春天来了,他们要种的东西一多,月露容易一时应不上。

郁徵这么想着,每天晚上会把伯楹他们打发出去,在院子里凝结月露。

现在天气还是比较冷,他身体又确实比较弱。

这么折腾三五天下来,他养病养出来的红润立即消减了下去。

如果按这种情况往床上一躺,谁来了都没办法怀疑他在装病。

在郁徵最憔悴的时候,监察大臣终于姗姗来迟。

这家伙年纪没多大,架势倒是摆得很足,上山的时候居然专门让人抬轿子把他抬了上来。

也难得左行怀底下的人给面子,真给这家伙准备了轿子。

监察大臣还保持着京都的礼节,哪怕因为公事要拜访郁徵,也让人先下了拜帖,然后整个人在郡王府外面等着。

郁徵有足够的时间好好打理自己一番,又装出重病的样子。

为了让房间里的药味更浓,伯楹还在窗户外面煎药,一口气就放了三个小药炉,蒲扇一扇,药味都快成雾了。

等郁徵准备好了,再召监察大臣进去。

监察大臣步行到主院,第一眼就看到了药炉。

再往里走,他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这天天色不太好,天阴沉沉的,好似要下雪。

郁徵所住的房子里面没放月明灯,只点了几盏烛台。

蜡烛的光昏黄,监察大臣进入房间,发现房间昏暗温暖,满屋都是药味。

郁徵就躺在床帐中间,整个人又瘦又苍白,显得状态极差。

监察大臣对着郁徵先说明天子的旨意,又问运河的事。

郁徵装作起不来床的样子,三两下就糊弄过去了。

监察大臣也没什么别的话好说,见他这样,拜别他直接出去了。

这是监察大臣见到郁徵的唯一一面。

接下来的事情,都被左行怀挡了回去。

郁徵之前还不觉得。

左行怀对上监察大臣时,手段非常圆融,监察大臣几次想刺探运河的情况,都被左行怀不着声色地挡了回去。

在挡回去的同时,左行怀又给了监察大臣一些可以交差的材料。

监察大臣本来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勇气,见能够交差,他便心安理得地收下银子,带着汇报回去了。

郁徵没想到他们担心了那么久的事,居然那么轻松地混过去了,还诧异了两日。

左行怀处理好了这事之后过来看他,见他诧异,说道:“官场上本来就是如此,你帮我,我帮你,谁也没必要跟其他人过不去。”

郁徵依在床头,笑着看左行怀:“那我与左兄是我帮你,你帮我么?”

他难得这样放松,眼睛弯弯,淡红的唇也弯得厉害,露出里面洁白的牙齿来。

左行怀盯着郁徵,内心微微热了起来:“我觉得我们是朋友,殿下觉得如何?”

郁徵毫不犹豫地说道:“自然也是朋友,能在此地得左兄这么一良师益友,实乃我之大幸。”

左行怀:“殿下是吃了年下的蜜果么?说话这么甜。”

郁徵本来跟他说得好好的,听他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