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君年当然是恨的,不过仙灵本与巫云本就是死敌,对方再?怎么忌惮防备他也正常。商君年虽恨帝君,却更恨当初将他交出来的巫云国君,低声开口:
“我这辈子恨的人太多了,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若怕我杀他,大可?放心,他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商君年不想?承认自己因为陆延心软了。
陆延闻言握住商君年冰凉的指尖,亲了他脸颊一下,那双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明亮,却像蒙着?一层雾气:“你虽杀不了他,却可?以杀他的儿子,国相大人,本王的命就在你手里攥着?呢,想?要随时可?以取。”
“谁要你的命。”
商君年皱眉推了他一下,偏偏陆延像个?无赖似的推不开,他原本畏寒的身?躯冒着?热气,薄红一点点蔓延上白皙的脖颈与耳垂。
商君年莫名想?起了上次吃的那半颗药,迟疑问道:“对了……你上次给我吃的那半颗红色丹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延担忧问道:“怎么,吃了不舒服吗?”
不是不舒服,而是疗效太好,商君年的身?体本就垮了大半,又气血双亏,时有心悸咳疾,吃了那丹药之后,反倒不怎么复发了。
商君年皱了皱眉:“此药有奇效,只怕绝非凡物?,你从何处得?来?”
陆延松了口气:“既有奇效,吃便是了,不必管那么多,仙灵国库奇珍无数,难道还会缺了你一颗丹药不成?。”
但?商君年隐隐感到了不对劲,陆延一向出手大方,那些绝顶好药更是不要钱似地给他喂,唯独上次的丹药,只有小小半颗,不似对方从前作风。
这当然不能说明陆延小气,只能说明那丹药确实?珍贵,就连堂堂风陵王也只能弄来小半颗。
商君年还欲再?问,陆延却已经困得?睡了过去,呼吸声比以往要沉一些,看来是真的累了,只有那本剑谱虚攥在指尖,险些掉落。
商君年见状轻轻抽出剑谱,塞到枕头下面,又给陆延拉了拉被子,这才闭目和对方一起睡觉。
罢了,以后总有机会问出来的。
万国朝贺的日子一眨眼就到了,宫内下旨解除半月宵禁,王都明显热闹了不少,到处都是来往的异国客商,连姑胥王都解除禁足,被帝君指派去迎接各国使臣
这当然不是因为帝君消了气,而是另外两个?儿子太蠢,总要有一个?拿出来撑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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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灵如今内忧外患,稍有动静都会引起各国的蠢蠢欲动,姑胥王行?刺之事都不曾对外张扬,仅有一些重臣知道内情,可?见帝君多么谨慎。
宴会前夕,那三名质子终于?从止风院放了出来,他们身?上穿着?崭新的王袍,发束玉冠,腰系龙佩,与从前在质子府的寒酸模样不同,天潢贵胄气度尽显。
只是很明显,他们都有些不习惯。
商君年推门出来的时候,就见赵玉嶂他们几人站在庭院外间,时不时伸手扯一下袖袍,看起来满身?不自在,走上前问道:“怎么,衣服不合身?吗?”
按理?说不会才是。
赵玉嶂看见商君年,不由得?愣了一瞬,许是因为宴会的缘故,对方今日难得?穿了身?华服,浅紫色的长袍用金线绣着?团云纹,腰间坠青玉双鱼佩,眉目淡垂,端的风姿无双。
从前在巫云城中,商君年贵为国相,好似也是如此装扮,常在御前行?走,只是物?是人非。
赵玉嶂回过神:“没什么不合身?的,只是这段时日穿惯了粗布衣衫,冷不丁换回来,有些不习惯。”
他语罢心里酸酸的,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