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外头雪色天光照亮。

萧珣看着他，忽觉有些不对，伸手想去摸他的脸，手伸到一半却忽然垂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浑身一阵麻痹无力，踉跄一步才往后靠上了石壁，在宁宜真的目光之中慢慢坐倒。

“……”萧珣呆呆看着他，几乎没有搞清楚状况，茫然道，“先生？珣儿怎么会……”

“萧珣。”

“我欲亲去一趟北原，将钟璃画也带走。”宁宜真也坐在他身边，伸手替他将披风整理好，又将下了药的水泼掉，“如今局势已定，今日之后你也能拿捏萧玄得笼络的那些人，我没有必要留在此处。”

他连一点抱歉或是解释也不曾有，说的直截了当又十足平静，萧珣愣愣看着他，黑眼睛里弥漫上一层水汽，喃喃道：“先生……果然不愿意为了我留下。”

“若是换了萧玄雍，你一定会留下……对吗？”

美人闻言手上一顿，抬头用一种十分莫测的眼神看着他，片刻才轻声道：“萧珣，你在我这里从来与他不同。”

无论何时回想，萧珣都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太过愚蠢，然而眼下的他已经因为过于浓重偏执的醋意而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他眼睁睁看着宁宜真站起身来，只觉得心中都被挖开一块大洞，不由发出低低惨笑：“先生原本就是要走的对吗？是我强留先生到如今……先生不怕我再用那种秘术控制你么？”

“你不会。”宁宜真已转身往外走，闻言却停下来，回身，对他温声道，“你会乖。”

那道身影纤长而立，逆着洞外的光，几乎刺眼，萧珣拼命运转内力，想要与药力对抗，额头上都沁出汗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