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王心存不轨,看在其身份,属下按殿下吩咐,已略施惩治。刑部调了一件棘手卷宗到罗大人案头,令其脱不开身。另给聂氏女眷递了赏花宴的帖子,便于她们为聂将军相看闺秀。礼部那边如今正议盟约,属下不敢动作,只暗中使些绊子。”
“你漏了一处。”
下属心中一凛,立刻道:“殿下吩咐。”
“帝师府上老虎每十日放风一次,届时往它食物里下些迷药,教它不要乱跑。”
“是。”下属记下,又问,“不知药用多大剂量?”
“死不了,也动弹不了的剂量。”
下属领命而去,萧珣又将那密报翻了一翻,这才搁在一边,继续批注军报。
帐内燃着数十烛灯,光线通明大亮,映出青年已然长成的身材与面容。从军中最底层的小兵做起,实打实征战杀敌,激烈时一日中甚至要交锋见血六七次,如今不过半年,他已又抽条长高数寸,身体精悍坚实,俊美五官越发深邃,蒙上了一层淡淡血气。
青年仿佛已经彻底蜕变为一架饮血的兵器,然而此时此刻夜深人静,他坐在灯下垂头阅读,竟然腰背挺直、风度极好,面容沉静专注,那点血气便被一种浑然天成的矜贵优雅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