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控诉让江奉恩心中更是难受得说不出话,他紧紧抱着陆钟弈,“不是的、钟弈,不是这样的,你和青江都是阿娘的孩子。那时离开,阿娘以为比起和我受苦,你更愿意留在宫中,阿娘也从没有怨恨过你。”

陆钟弈憋着眼泪抬起头看他,“可你现在也只想带着青江走……咳、咳咳!”

似乎是吸入了浓烟,陆钟弈突然咳得停不下来,江奉恩忙叫太医。

陆钟弈一直紧抓着他的手不放,眼神恍然又阴冷,晕厥过去前一边咳着一边威胁似的开口:“不许离开我……咳咳……”

这时候盯着江奉恩的那眼神简直和陆延礼如出一辙。

江奉恩胸口发闷,安抚似的抚着他的小脸,“阿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太医很快就过来,江奉恩把陆钟弈抱到轿子上,那软轿先将他们送走,外头的宫人在陆钟弈离开后才敢去扑火,江奉恩正打算过去,一片混乱之际却是有人混抓住了江奉恩的手。

“君后,有人要见你,后屋处。”

江奉恩见那人拿出一个东西,是陆延礼先前常挂在腰间的玉竹,可那上面现在沾了血迹。

【作家想说的话:】

快了

第96章九十 前生如焚似尽意,浮尘散尽空留情颜

江奉恩匆匆赶到后殿拐角,只见远处站了一个衣着像侍卫的男人,江奉恩记得他,是先前与陆延礼交好的解家公子解原。

见他过来,男人未做多寒暄,径直道:“皇上派人追杀延礼,他受了重伤。”

江奉恩一颗心都提起来了,“什……”

“他现在逃入山林之中,但也躲不了多久。皇上发派我到边疆驻守,我早该离开的,现下我也帮不了他了。”说罢他将出宫的令牌塞到江奉恩手中,“若你心中还挂念他……我准备了马匹在宫外,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会来接你。”

“就当是见他最后一面。”

江奉恩紧紧握着令牌,喉咙发干,心口突突直跳。

解原见他不语,皱着眉突然又问:“江公子,你可知皇上为何将我发配边疆?”

不等江奉恩回答,他接着开口:“因为当初陆延礼跳崖是我救了他。”

若不是解洪卫保他,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跳崖?”江奉恩瞪大了眼。

“当初他在军中捡回一条命,一直回到京城,却听闻你带着青江跳崖身亡……于是他也去了衫头岭,和你在同一个地方跳了下去。”

“我找到他时是在大雨之中,浑身是血不成人样,摔断了腿,伤了脑子。”

“他什么都忘记了,但我没想到他还能记起你。”

“去见见他吧。”

解原走后许久,江奉恩手撑着红墙,像经历了一场磨难似的,披身是汗。

陆延礼竟是为了他跳下山崖,那山崖这么高,他只是看一眼都怕得腿软,更别说往下跳。可陆延礼却是什么都不顾地跳了下去。

心脏密密麻麻的痛痒感让他直不起腰,江奉恩只能用力捂着胸口不停地大喘气。

他当初一心只想着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到头来无论陆延礼、陆岱景亦或是陆钟弈都因他变得这般悲怯可怜。

宫女见到忙将他扶起,“君后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