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握住陆岱景的手,一字一句地道:“我对你早已不怨了。”
“你不必补偿我。”
“可我更想你怨我。”
陆岱景看着他,“至少那样可以说明你对我仍有念想。”
“但你现在什么都不想要。”
陆岱景抚开他的手站起身,“我先前一直不能明白为何陆延礼要关着你。”
“现在我懂了。”
“从今日起我会叫人时时守在你身边。一刻也不能出府。”
陆延礼被押入殿中时满身的血污,发丝散乱,衣衫褴褛,双手捆在身后,精疲力竭到难以站稳,哪还有半点光风霁月的模样。
顶上的皇帝叹了口气,“延礼,没想到你还真能做出这种蠢事。简直愧为皇子!”
陆延礼只垂着眼不语,太监突然上前倒下一桶刚出井的水。
凉得似冰,一身血水顺着身体弄脏了光滑的地板。
“可清醒些了?”
陆延礼却是不说话,杀戮之气冲淡了些许,他扭头看向一旁的滴水石。
早已过了与江奉恩约定的时辰。
身体像是出水的鱼般挣了挣,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
看着自己精心培育多年的儿子为了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变成这样,皇帝心中怎能不气,嘴中一遍遍地骂他“愚昧”!
若不是有陆岱景,他早将那江氏杀了喂狗去!
正是这样想着,就见陆岱景走到殿中。
“不必行礼。”
“你皇兄被迷了心窍,如今是一句话都听不进了!”说罢甩手便走了出去。
陆岱景一步步走到陆延礼面前,半点都不嫌弃这浓郁的血腥气,半蹲到他面前。
“皇兄不必担心。我方才去接他回府了。”
陆延礼死死地盯着他,问:“你告诉皇上的?”
“是又如何?”
陆延礼笑了笑,“这么想要皇位,白送你却还不要了?”
“何必你来给我。”
陆岱景冷冰冰地看着他:“再说。我不会让江奉恩同你走。”
陆延礼没说话,陆岱景又平静地道:“他以为你没有去。只看到你安排围堵他的那些人。”
“你说他会怎么想。”
“陆岱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