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去了。”

“什么。”

江奉恩没有看他,咬咬牙,“堇堇、我……”他似是说不出口。

陆岱景挥了挥手叫人下去。

江奉恩沉默了会儿,终于开口道:“我没有怀孕。”

陆岱景心头猛地一颤,一瞬间耳鸣胸闷,只当自己着了天疾。

“你说什么?”

“因为想离开,所以连腹中的胎儿也不愿承认了吗。”

江奉恩摇头,他急于解释什么,却又连话都难以说明白,“不是的、我、我……”他眼眶微红,“是我骗了你。”

“我没有怀孕。”

陆岱景却是有些愣怔,他扶住额头,“你糊涂了?那时郎中在我面前亲自把脉,怎么可能有假?”

“是我私下买通了那郎中……”

当初江老爷多年未得一子,在四处医治,因此认识不少郎中。当初一直为江夫人医治的就是这京中这位老郎中,就是因为医治好了江老爷不育子的病理才声名大噪,江家于他有恩。又是年迈,便在为江奉恩欺瞒了之后便给足他盘缠让他离开。

江奉恩当初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顺利离开才出此下策,可陆岱景却待他如此,叫他、叫他难以开口说出真相。

陆岱景顿了半响,只看着江奉恩。

“我不信。”

直到宫里太医为江奉恩把脉。

“王妃只是受了风寒,休息片刻便好,无需担心。”

“那他腹中……可有孕?”

太医愣了下,“据臣所看,应是没有的。”

江奉恩坐在塌上没有去看陆岱景的表情,只知他是沉默地站在原处好一会儿才走到江奉恩床前,双眼直直盯着他的小腹,平坦的,没有一点动静。

“缘是骗我。”

江奉恩见他眼眶发红,红得像是要……

陆岱景却闭了闭眼,而后抓着江奉恩的手腕,“如此这般,你可解气了?”

江奉恩一愣。

“当年我那样对你,你心中有怨。”

“如今可有解了当年的气?”

江奉恩瞪大了眼,他张了张口,却又听陆岱景道:“也好。”

“我还总是担忧你产子不顺,如今也不必担忧了。”

江奉恩忽地语塞, 他不想陆岱景对他好,他怕自己心软。

他什么都不想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