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给蒋希悯盖上了一层薄被,万一他夜里着凉了,婆母又要骂她了。

躺回到床上听到枕边人已经发出了鼾声,她久久不能入睡。

阿慎真是越来越有气势了,今日在餐桌上叔伯都夸他在濠江那边生意做得不错,开的火油厂日进斗金,还在星城这边开了新的商贸公司,以后能经常在星城看到他吗?

翻了个身,将后背留给丈夫,她渐渐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大太太起得很早,刚起来就很兴奋,带着佣人们去蒋希慎的房间捉奸,结果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顿时她觉得不好。

可是下一刻,蒋家的管家已经站在她身后道:“太太,老爷请您过去。”

大太太心里还有一丝侥幸,也许是别的什么事,但是等进入书房的时候,看到被绑着跪在地上的徐桂芬,还有已经坐在旁边椅子上正在喝茶水的蒋希慎。

蒋希慎见她来了还是很客气地喊了一声:“母亲。”

他一直这样,从小到大在礼数上都挑不出错,因为但凡能挑到错的地方都会被她借题发挥拿戒尺打一顿。

她打她的儿子蒋希悯下手狠,对蒋希慎这个妾生的贱种自然更狠。

蒋希慎喝着父亲亲手泡的陈年普洱,扫了一眼茶台上还剩下的茶饼,“爹,我那里正好缺了点茶叶……”

“臭小子,看上我的好东西了?”

“哼,看在你也这么识货的份上,分你一半。”

平生唯爱好茶的船王蒋至仁此时小气地只分儿子半块茶饼,他道:“隔壁你许伯伯拿一套明代瓷器换我这块茶饼我都没同意,能分你半块已经是看在父子情分上了!”

“再得寸进尺就一口都不给你。”

俩人明明只是说着很日常的话,但大太太已经不舒服了,老爷对蒋希慎总是这么好!他明明是个妾生的!

其实她看到徐桂芬跪在地上冲她哀求地喊:“姑姑。”大太太就已经知道昨晚的事暴露了,在心里暗骂:徐桂芬这个不中用的东西,跟她那个开出租车的爹一样是个废物!

嘴上却说:“怎么这么对待桂芬?快让她起来。”装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反正那锅鸡汤已经倒了,她就咬死了不承认,蒋至仁还能拿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