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又继续把话题转到对付蒋希慎上,“我一想到明早我们带人去砸开阿慎的房间门,看到他惊愕的表情就想笑,这小子下午还跟我口出狂言,说我还不是蒋家的话事人,笑话,我不是难道他是吗?”
“要是没有我,能有今天的蒋家吗?”
“一点也不知道感恩!跟他那个爹一样!白眼狼!”
对于这个话题,蒋希悯一向不接话,毕竟还连带着自己亲爹,爹妈再不合也是他的父母,他不参合父母之间的感情纠葛。
这一点,蒋希悯还分得清。
他起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明早准备看好戏,现在我去睡了。”
大太太摆了摆手,还不忘叮嘱他:“跟婉玉说去医院检查身体,别再耽误下去了,让阿慎那个小子先生下长孙的话,你爹就更偏心他了。”
“我们决不能让那个臭小子抢先,即使孩子是桂芬生的也不行,必须是我的亲孙子成为蒋家的长孙,将来也会成为蒋家的继承人。”
“蒋家的这偌大的家业就该由我儿子继承!”
蒋希悯应了一声:“当然。”
回到他的房间里,他老婆陆婉玉已经睡了,想到刚才大太太说的那些话,蒋希悯也是一阵气闷,他难道不知道应该早点生个儿子吗?
可是他是什么身体,他娘难道不知道吗?
小时候烧了肺之后,身体便不那么好。
他比她还着急赶紧生出个儿子来啊!
咬咬牙,从床头拿出一小包刚才给蒋希慎下的药倒进嘴里,等着药效发作之后将熟睡的妻子弄醒,掀开被子压了上去,床被撞得嘎吱嘎吱响。
等事情结束之后,他一头汗的躺在旁边喘粗气,陆婉玉穿上睡袍,下床帮他倒了一杯温水。
本来是好心,但是却被蒋希悯一巴掌将水杯打翻在地,无声地撒在了地毯上,他说:“阿慎回来了,你高兴了吧?”
陆婉玉皱着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阿慎一进家门,你的眼睛恨不得粘在他身上!”
“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当初两家议亲的时候,你明明看中的是阿慎!”
“你别瞎说,我都跟你结婚了,你还要毁坏我名声,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而且传出去的话,人家会怎么看你?”
是啊,自己的女人看上别的男人,那不是在说自己戴了绿帽子吗?陆婉玉说得没错。
但是蒋希悯总是不甘心的,从小到大总这样,阿慎样样都比他出色,小时候同样都在皇仁小学读书,阿慎也比当年的他更优秀,门门得最高分。
他爹每次家宴上提到阿慎的时候总是笑着说:“那个臭小子胡乱考的,平常呆呆的。”嘴里这么说着,但其实谁看不出来他的骄傲呢?
他总是拼劲努力才能赶上他,可是下一次,阿慎又不知什么时候领先在前面了。
而一旦被阿慎超越,或者爹夸奖阿慎了,娘就会不高兴,会拿戒尺打他,往他身上抽得一道一道的,一边打他娘还会一边说:“我打你才能让你记住疼,你不努力的话,你那个奴婢生的弟弟就会超越你得到蒋家的家产,将来你要让他为你所用,而不是让他超越你!记住,蒋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蒋家的一切都将是他的,一定是的。
他这么想着,睡着了。
陆婉玉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看着蒋希悯那张和二少爷蒋希慎有几分相似的轮廓,想着明明是兄弟俩,但蒋希悯给人的感觉是阴柔的,就好像是一幅用铅笔起稿的草稿,是清浅和模糊的,而蒋希慎就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五官是分明的,充满着阳刚之气。
叹了一口气,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半分怨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