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爷爷一手抓着他,一手拿起他弟。

“来的好,来的好!阿颜,阿逸,你们俩兄弟……”

爷爷边说话边将他们拉到屋里,让他们在堂前坐着,堂前挂着奶奶的遗照,照片上的老人笑容慈祥憨厚,似乎正隔着厚厚的时光注视着孩子们。

谌颜心里漫起无限的悲伤惆怅,忍不住偏过头揉了揉眼角,实在是人老了。他弟在轮椅上沉默着,时而瞥见他哥这个样子,又在谌颜的目光掠过来时压下黑鸦般的睫毛,装作一副伤感的模样。

“我去帮爷爷。”谌颜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将眼泪擦干走去侧边的灶房。

灶房里架着火塘,中央的吊炕正烧有一锅红汤,一条肥大的黄花鱼在各种香料中翻滚。爷爷在一旁切葱,谌颜便走来问:

“爷爷连鱼都杀好了,还有什么要弄的吗?”

“不用咧!”爷爷笑眯眯地将盆里泡在水里的青菜捞起来,“早上阿昧那娃子给我送来一条鱼,说是在她田里捉的,可鲜了。你们来的也巧,才有这口福。”

“真好啊,闻起来好香。”

“这是条好鱼。”

没过多久,爷爷尝了一口汤味,觉得差不多了,让谌颜把他弟带过来吃饭。

三个人围在吊炕四周,谌颜忙着给他们盛饭,又给谌逸夹了一点蔬菜和鱼肉,提醒道:“这鱼刺细,你吃的时候小心点,先把刺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