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边绕过去,有一条小道开到山背面,应该可以开进去。”
“……”
回头见他哥按着脸,气息都不稳了,一只眼恶狠狠地盯着他。谌逸嘴角噙着笑,伸手在他头上揉了几下,像在逗弄炸毛的猫咪。
谌颜捏着拳头忍下,车里还有外人,不方便和谌逸翻脸。
“师傅,等下还是要麻烦你帮我们把东西搬到山上。”快到了,谌逸又提道。
“嗯。”
这溪师傅居然也没说加钱,妈到底花了多少包的车?谌颜心里疑惑,但和谌逸气着,也没问。
他和溪道远先把谌逸连人带轮椅抗上山,谌颜就已经累得不行了,他喘着气嚷了几声,爷爷没在屋里。
“爷爷还在山上吗?”他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歇着。
“应该。”谌逸拿出手机给爷爷打电话,但山上的信号不好,“只能再等等了。”
谌颜歇的这会儿,溪道远已经把大半的东西搬上来,都不带喘气的。他要走的时候,谌颜忙跟他一块下去。
他原想和溪道远一起把最大的箱子抬上去,但溪道远一个人就扛起来了。
“你过去点,别挡我道。”
“好。”谌颜现在不觉得他无礼,满眼都是敬佩。
一来二去,溪师傅身上的白衣服都灰扑扑的,夕阳余晖下,他那张刀削般锋利的脸也变得淳朴可亲了。
谌颜还想留他一块吃个饭,但尴尬的是爷爷还没回来,他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
“完事了,那我走了。”溪道远点了点箱子。
“嗯。”
“路上小心……”
溪道远刚走下一个石阶,回头对他扬起一个笑容,谌颜的嘱咐就这么断在喉咙里,觉得他的笑无端地渗人。
“有活儿,再叫我。”
“好,回去还搭你的车。”谌颜揣摩兜里的名片,客套地说。
溪道远满意地离开了,看到他的车驶离,谌颜才把提着的心放下。
之后他才想起溪道远身上的戾气在哪里见过了,他那个领了证的男媳妇,忻田杀完人回来那天,不也满身的戾气。
【作家想說的話:】
凤凰古城是湘西苗家,借用了地名,因为写着写着就按老家写了(黑脸)
鼓楼,花桥(风雨桥),侗族大歌都是很有特色的文化,还是最近查资料了解到的(我一个侗话都不会说的没脸见祖先嘤嘤嘤
兔死狐悲
第47章11
想多了吧,扫黑除恶白搞的吗,现在哪还有这么多重大罪恶分子。
谌颜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忻田可是表演型人格,说不定呐都是演的。
他定下心来,见谌逸正眺望大山发呆。一轮耀眼的红日贴近远方的地平线,水田山林都变成了漆黑的剪影,血色的苍穹之下,一栋栋黑压压的房屋恍如黑蝶,安静地匍匐在高耸的鼓楼周遭。
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幕无疑震撼到了谌颜的心灵。直到一位老人挑着扁担从山顶的小路上下来,他才模糊了一双泪眼,又赶紧揉了揉,强装镇定。
“爷爷。”他小跑着迎上前,老人便把装满草料和野菜的竹筐搁在廊上。
爷爷有点老花眼了,握着谌颜的手瞧了半天,才惊喜道:“哎呦呦,是阿月那崽啊!”谌颜的生母谌明月和他这个伯伯也颇为亲近。
“爷爷,是我,我是阿颜。”爷爷说的还是侗语,他半听得懂一半靠猜。
“阿颜,阿颜,我记得……”听到他说普通话,爷爷也磕磕绊绊地换成汉语。
握着他的手满是皱褶沟壑,罅隙中淤泥已经刷洗不净,变成了劳累的功勋。
谌逸也推着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