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3)

安蕴秀也不与他虚与委蛇,直言道:“实不相瞒,我并非抗拒结盟。只是之前殿下隐瞒身份,我不知底细不敢轻易托付;如今么,无诏进京的野心藩王似乎更危险了。”

宿凌卡了壳,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安蕴林堵死了。

他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户部本就在筹划着改革税制,用作会试论题不过是先在学子们之间造势,你的策论与新政不谋而合,来得正是时候。户部尚书宋鸿卓时任内阁首辅,见了你的策论惊为天人,为此力抗洪家,这才拍板定了你为会元。”

“所以推行此策势在必行,殿试也绝对绕不开这个话题,你这个策论执笔者与之割裂不断。届时,既得利益者反对改革,你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宿凌目光转向她:“所以,你若不赶紧寻个靠山谋划全身而退的计策,方才那些找上门来巴结奉承的就会变成夺你性命之人,这回可不仅仅是洪家。”

“劳烦殿下剖析利弊与我详谈。”

安蕴秀神色依旧未变:“可殿下似乎忽略了,我在临州举步维艰的时候,就知道京城是更大的龙潭虎穴。最终决定赴京赶考,对于自己会面临什么早就做好了准备。那个时候,我可不知道会在路上遇见您。”

“就拿这件事来说,殿下怎么知道我没有留后手用以全身而退呢?”

第16章四方交锋

周围一时寂静,燕舜恰在此时敲了敲马车:“殿下,宫门前似乎有人在争执。”

马车已行近宫门,安蕴秀远远就看见宫门前有两个身着官服的人,正脸红脖子粗地争辩着什么。

宿凌亦跟了下来,瞥了一眼后,回头对安蕴秀道:“这正是安会元此次科举最重要的两个人。”

最重要的人?

安蕴秀品咂了下这句话,跟着他走上前去。刚走近就听那位须发斑白的老者喝道:“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家中幼弟于年前去过临州,那个徐开荣正是临州知府的独子,他那惨不忍睹的答卷也能中榜属实是见了鬼了,你对此作何解释?”

站在他对面那人略显年轻,却也年过不惑,身居高位多年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指着鼻子骂,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吾弟继隆任吏部侍郎,年前赴临州是奉命承办吏部选调,前去督察巡视官员;科举之事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此乃礼部承办,与我有什么干系?宋首辅莫要胡搅蛮缠!”

“礼部承办所以没你的手笔?我都不稀得说你”老者嫌弃地拖长声音,“你这些话骗骗旁人也就罢了,莫要在老夫面前扯谎。总之,徐开荣中榜一事难以服众,你必须给个说法!”

安蕴秀近来有意打探京中权贵的消息,听这几句话已然知道了二人的身份:一人是时任内阁首辅的户部尚书宋鸿卓,另一人则是内阁次辅、吏部尚书洪继昌。

不过比起身份,还是这二人的争执内容比较有趣。当初会试之前,自己特意掐着点在徐开荣面前晃悠一圈,果不其然引得他心绪大乱发挥失常。洪家为了既成的约定,再怎么惨不忍睹的答卷也要费力圆过去,自然而然地,此事引起了另一方权臣的抗议。

这是她给洪家挖的第一个坑。

宿凌看了安蕴秀一眼,已然知晓这就是她所谓的后手。虽然并不能全然解决问题,可这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不能想当然地轻视,这位安会元可不会做无准备之事。

宋鸿卓早年任太子太傅兼中极殿大学士,先帝都曾是座下学生。只可惜先帝年纪轻轻便去了,留下幼帝小小年纪被群狼环伺。先帝临终前力排众议将他送上首辅之位,宋鸿卓即便知道自己这暴躁又拧巴的性子不适合当首辅,也不得不临危受命,替尚未长成的幼帝撑起江山。

他知晓洪家权臣野心勃勃,与洪永寿互掐了半辈子,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