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香慢吞吞地将异样的表情转换为?微笑?:“江公子才貌双全,可他不是?会为?小情小爱折腰的人,同样我?也不是?。我?从一介孤女到大晋皇后?已是?造化,我?不委屈。”
“相反,在这个位置上,我?才能帮你、帮天下人做更多的事。”
她回过头,语气中难得带上几分骄纵:“你对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勉强不要付出,我?也想对你说,既然把我?当作妹妹,就必须要接受我?的帮助,没有谁家姐妹把付出与回报计较得这么清楚的。”
“这件事,帮你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乐意。”
二人说话的间?隙,江与舟出现在不远处的照壁边。
他出现在这儿并不奇怪,以往来找安蕴秀的次数多了,眼下刚从皇宫出来多半也是?有要事相商。可这次他并没有走上前来,只远远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安蕴秀前一刻还看见他,下一刻照壁边上便空无一人,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
有一点?阙香倒是?没说错,二人虽是?同类,可之于这件事都不会强求。安蕴秀心情复杂,最终也只能为?阙香理理衣领,语带慨意道:“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可宿凌依旧是?个小屁孩!!
毕竟是?皇帝大婚,再怎么匆忙,各种流程还是?要走一遭的。这些时间?是?留给他们布局用?的,江与舟随着宋鸿卓他们一头扎进公务,安蕴秀也在不断地做心理建设,然而,再多的心理建设在看到宿岑的那?一刻,全部归结为?一句小屁孩。
阙香优雅端庄,宿岑却一脸傻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帝王威仪也消失殆尽。婚仪上,安蕴秀也展现出了郎舅惯有的臭脸。
仅从拉郎的角度,江与舟和?阙香的双强搭配也比眼前的过家家顺眼,更别提阙香本来就好感江与舟。说好听点?是?女大三抱金砖,难听点?跟地主家的傻儿子找童养媳一样,安蕴秀面如寒霜,被奉承叫国舅时,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地阴阳一句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对方忙道不敢,讪讪地退下。
唯一的一点?慰藉,便是?宿岑言行举止都十?分敬重阙香。安蕴秀叹了口气,转而去看旁边严阵以待的宋鸿卓江与舟他们,事已至此,无论?哪一方人都是?想发挥当下局面的最大优势的。
十?二位亲王均已到场,郡王倒是?有缺席的,江与舟已经?着重去排查了。自然,到场的人也不能忽视,安蕴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在场众人,背地里,胡尚书已经?集结精锐做好了一切准备。
为?了不危及皇帝的江山社稷,亲王们也是?阔别多年?,如今难得重逢,不免聚在一起攀谈几句。殊不知?,暗处的耳朵正一字不落地接收着每一条消息。
瑾王算是?唯一知?道些许内情的人了,他诚惶诚恐地与宗族攀谈,自己上京求亲婚事告吹,皇帝却要娶皇后?了,怎么看都好像是?从自己这儿得到的灵感。可如今已经?知?道京中暗流涌动,他也不敢多说,只能不尴不尬地出席,斟酌着每一句出口的话不留错处。
安蕴秀的目光淡淡地掠过瑾王。
眼下他们重点?怀疑是?某个王爷,虽说头一次设局没什么结果,可两代襄王追查都指向一人,宿凌一来京城就入住了瑾王府,江与舟第一次行动的目标也是?瑾王,瑾王并没有完全洗脱嫌疑。除了他是?被推出来当挡箭牌的这种可能,在扮猪吃老虎也说不定。
安蕴秀又遥遥看了阙香的方向一眼,除了这个局,今天也是?妹妹成亲的日子,她势必要漂亮地解决这件事。
远处传来三声钟响,寓意吉时将至。众人整理衣冠,神容端肃,在即将列队步入内殿时,忽见一人神色匆匆直奔宋鸿卓而去。
宋鸿卓蹙眉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