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趁小皇帝尚未亲政的间?隙谋夺大权的人,很快就会错失最佳的机会。
安蕴秀早已不将宿岑看作一个顽劣孩童,他在宋鸿卓方松鹤等人的庇佑下成长?,如今羽翼渐丰,面对不怀好意的强敌,本也没有让臣子一直往前冲的道理。
皇帝以自己为?饵发布婚宴消息,那?么各地的藩王也必定要奉命进京以示庆贺,其?中自然包括在幕后?操纵一切的那?个人。
他是?会借口不来?还是?堂而皇之地混在一众亲王中?安蕴秀在心中预设着几种可能,这是?他赶在小皇帝亲政前的最后?一次机会,于己方而言,也是?主动送上门的大好时机。
一番思索过后?,安蕴秀和?江与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局面,兴致勃勃地计划着要从此处入手整个大的。可在听说未来皇后?的名字时,二人又齐齐地变了脸色。
“我?去见陛下。”江与舟神容严肃。
“我?去见阙香。”安蕴秀也不遑多让。
她万万没想到,能从礼官口中听到阙香的名字。
仔细想想,宿岑与阙香似乎没有多少接触,而且这么大的事俩人一合计就能决定吗?自己这边竟然没得到任何消息!皇帝大婚于当下局势而言是?好事,可放到当事人身上还是?吗?宿岑带有政治目的选了阙香,是?否有自己的原因?那?阙香呢,她天资聪颖应该不难想到这些,她是?心甘情愿的吗?
安蕴秀带着一肚子疑问飞奔回去,此前有天牢那?档子事儿,宿凌安排安府众人到了一处偏僻别院。阙香此刻就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前,见她回来,唇角立刻勾起浅淡的笑?意:“姐姐。”
“……”
安蕴秀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姐姐听说了?”
阙香在她不远处站定,语气很平淡:“是?在怪我?任性吗?”
安蕴秀一路上都没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追到跟前也不忍责怪阙香。憋了半晌,她道:“不是?,我?想问,你们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客观上来说,宿岑身份特殊并不容易见到,何况自己之前告诫过阙香,不要与他走太近。思及眼下的困顿情况,安蕴秀生怕从她口中听到“我?是?真的想帮姐姐”这种回答。
时局再难,也并非只有皇帝大婚这一种解法,她并不需要阙香去牺牲。
“这个我?说不好。”阙香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前段时间?你进了天牢,我?被襄王安排着逃离的时候,就在想自己能做什么,后?来就想到了宿岑。然后?我?准备去找他,刚好他也来找我?了,说的是?同一件事。”
“所以果真有我?的原因么?”
安蕴秀苦笑?一声,她之前看不惯洪太师用?女眷来谋夺利益,到头来自己竟然也差不多。她走近阙香:“事情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早就说过,不需要你付出这么多,何况是?你的终身大事?”
“江与舟也知?道了这件事,已经?去见皇上了。”
提起江与舟,阙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平淡以外的神色。
一个是?朝夕相处的妹妹,一个是?同进共退的战友,安蕴秀跟这二人相处的时间?占了多半,自然没有错过他们之间?的细微变化。江与舟果决冷静,阙香理智清醒,他们本质上都是?同一类人,从初见时的针锋相对,到琼林宴上众人招女婿时江与舟下意识提起阙香,爱情的萌芽就这么怪了吧唧地萌发了。
安蕴秀将这微小的情感变化看在眼里,同样也没有错过江与舟得知?皇帝大婚的对象是?谁时,奔向皇宫那?仓皇的脚步。
“凭心做一次决定吧,阙香。别委屈自己,只要你不愿意,就算宿岑已经?公之于众了,我?们也会将这件事推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