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没办法了,她才会想赶紧帮他们介绍工作,好早日收回货款。

王雪娇谈的十卢比太低了,不过她告诉阿兰,这是体验价,用过一次要是都说好,以后还怕没有长期合作的生意吗?

阿兰不以为然。

阿兰出生在港岛的九龙城寨,一生都在动荡和不安之中,时常看到昨天还花枝招展跟她打招呼的阿姨,今天就暴毙在家中,被抬出去。

后来,她嫁了一个大帮派里的男人,住上了在尖沙咀的大房子,她自己也有了自己的生意,这个习惯稍稍收敛了一点。

然而,没过多久,男人死于帮派内斗之中。

在前一天晚上,男人还在与她一起规划着美好的未来,本来两人已经赚了一笔钱,阿兰想学别人拿钱直奔荷兰。

男人不同意,说没有收入,只靠存款,去了荷兰也还得做道上的生意,年轻的时候打打杀杀没什么,等上了年纪,还是得过安稳日子。

他想让帮派转白,这样等97回归之后,还能继续踏踏实实的在港岛住着。

阿兰也没有告诉他,她可能怀孕了,她想等第二天去医院做孕检,确定了再说,免得空欢喜一场。

第二天下午,男人参与了帮派火拼,当阿兰再见到他,是在停尸房。

看着男人冰冷的尸体,阿兰想,如果昨天决定去荷兰,今天已经在飞往阿姆斯特丹的飞机上了,他又怎么会死在这里?

她的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什么规划,什么未来,都不如现在就能握在手里的重要。

不过,虽然阿兰对王雪娇说的长期合作毫无兴趣,不过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补贴斯里兰卡人,不然连开始都没有,更没希望了。

王雪娇与希尔里、安贝达尔约定了行动的时间,又与阿兰谈妥了斯里兰卡人集结的地点。

“你们具体打算怎么进攻?”王雪娇问道。

安贝达尔觉得她问的很奇怪,手里都有枪了,直接冲不就行了吗?

王雪娇眨巴眨巴眼睛:“要布置包围吧,他们头目跑了怎么办?”

安贝达尔:“人不够多,怎么包围?”

王雪娇不解:“挺多的啊,怎么不够?”

然后,王雪娇才知道,安贝达尔认为的“包围”是指要全围上,那么大一个贫民窟,全围上,开什么玩笑?

王雪娇以其浅薄的孙子兵法给安贝达尔讨论“围城必阙”的技术要领,别的地方随便意思意思,不用真的做到手拉手,跟排雷一样的把贫民窟围起来,留一个足够大的路,让他们跑,半路上给他们设个埋伏,以现有的人手,怎么着都够了。

她拿着张英山画的地图,一点点解释,最后,她悲哀地发现,自己还是从高大上的战略指挥层面,又掉到悲哀的微操档次了。

要不是语言不通,她可能也得干出空投手令之类的事情,免得印度人瞎搞,把顺风局打成逆风局。

王雪娇揉揉脑袋,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还有指挥作战这一天,她玩SLG游戏都没操过这么多心。

替警察操完心,她还得去琢磨怎么把仓库里的人弄出来??。

燕勇飞手里有几个可靠的人,他们不会参与警察与帮派之间的争斗,可以参与打起来以后的混水摸鱼救人行动。

这几位也各有组织,青田商会、潮洲商会、福清同乡会……都是在海外的华人,他们不愿意透露姓名,但是愿意帮忙。

哪怕在货仓里的人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行动之前,德维卡夫人还是有点担心:一旦失败,可能就会被打上背叛国家的罪名。

王雪娇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失败了才是叛乱,成功了就是革命。”

拉梅斯沃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