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近视眼与吸毒吸到要卖器官的人相提并论,就连颂猜都觉得这是对近视眼极大的侮辱。
近视眼又不会躺在地上打滚,要抽一口。
不过,世间所有黑//道上的生意,都不会完全单独存在,能贩毒的人,想必也有路子贩人。
人不难弄,难弄的是配型成功,有的客户财大气粗,就是运气不好,找几十个人都找不到能配型成功的。
要是能扩大样本量,几十个不行,就几百个,几千个,总有能成功的。
颂猜决定带王雪娇去见识见识他们的“货仓”。
货仓的位置就在医院的后面,整个构造看起来,真的就是一个铁皮货仓的感觉方方正正,巨大一个。
铁门一拉开,里面意外的宽敞。
这房间里有八十个床位,一般的架床是两层:上铺和下铺,这里是四层。
躺在地上的人算第一层,上面架着三层床,看起来像火车的硬卧车厢,不过底层比硬卧车厢的床底要略高一点,人可以坐直身子。
一共二十张床,看起来比港岛“劏房”和六个人挤十平方的石库门看起来还要宽敞一点。
剩下的区域是洗澡间、卫生间。
在印度这个随地大小便的地方,“货仓”里的卫生间干净得令人感动,甚至没有老鼠。
“没老鼠?”王雪娇问道。
颂猜说:“老鼠会带来鼠疫。货没了,钱没了。”
没有老板愿意货物灭失、设备损坏。
如同空调的发明初衷不是为了给工人降温,而是为了让印刷厂的纸保持正常状态,免得油墨对位不准,导致客户发飙。
现在的货仓里没有住满,只有十几个人,看容貌,大多数是皮肤黝黑干瘦的南亚人,还有四个东亚人。
“你们是中国人?”王雪娇问道。
“是啊。”一个大概二十出头的女人回答,“太好了,我好久没说中国话了,快憋死我啦。”
货仓里的人员行动自由,神态从容,完全不像是被绑来的,于是王雪娇问得非常直白:“你是卖什么的?”
“肾。”她毫不在意地回答。
“哟,一卖就是最贵的,知道卖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女人无所谓地耸耸肩:“体重减轻一点,还能得到一笔钱。”
“照你这么说,还是好事了?”王雪娇笑道。
“那当然,男人才在乎肾好不好,我又不需要。”
王雪娇好奇道:“看你挺年轻,这么缺钱?”
“是啊,我弟赌博欠了一大笔钱,我家把房子卖了,都没还上,天天有人来我家闹,我妈急得要上吊,我总不能看着我妈、我弟被要债的逼死吧。”
听她的语气,相当骄傲,王雪娇顺着她的话问:“你家就你妈,你弟弟,还有你?”
“还有五个姐姐,不过都结婚了,我妈叫她们帮帮忙,本来我妈说一家给一点,再找亲家、亲家的朋友借一点,很快就能还完高·利·贷了,没想到我那几个姐姐不仅不愿意找人帮忙,连钱都不愿意给,都说婆家不允许,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像我……”
女人越说越骄傲:“以前我妈总说我是赔钱货,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只有我才是家里的顶梁柱,她特别后悔以前那么对我,现在对我特别好,我出国的时候,她帮我收拾的行李,还把她亲手晒的地瓜干给我装了好多,还叫我早点回家,等我回去,她给我做好吃的。”
女人说话的时候,眼里满是光,颇有一种虐文女主终于等到别人幡然悔悟的痛快。
王雪娇摸摸鼻子,她见过很多这样的女人,她们从小到大的精神支柱就是“我对家庭很重要”,只要爹妈没在她们一出生的时候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