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珍笑道:“阿姐啊,你还想干什么,再往上会死刑的哦~”
“哦,这样啊……”王雪娇这会儿才想起来,港英的法律是在1993年才废除死刑,今年要是杀了这么多人,还是得死……死在废除死刑前一年,绝对是青史留名的倒霉蛋。
“我们已经跟高级监督,就是以前所说的监狱长打好招呼了,如果你在里面做了任何违背监狱条例的事情,他们会照常把你带到水饭房,不过不会对你太严厉。”
“现在水饭房的伙食还是盐水加白饭吗?”这是王雪娇最关心的问题。
“不,前年已经修订了条款,水饭房的人与其他犯人的伙食一样。”王美珍笑道,“你不用担心这个,被关单间最不适应的还是孤独,很多人会隔着墙互相聊天。”
“在水饭房,可以看书报吗?”
“可以,不过不能看违禁的。”
“有东西看就行了,像我这种社交恐惧症患者,跟不跟人说话无所谓。”
王美珍第一次听说这种病,单从病名大概能判断出这是一种什么病,但是王雪娇全身上下都跟社交恐惧症没有一丁点关系。
这几天,王雪娇学习了港英监狱里的各种歪门邪道,发现自己就算受人照顾,也不会被人侧目。
此时的港英政府知道自个儿1997年就要板上钉钉的回归了,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不想特别严格的管理,也不想惹出什么是非来,毕竟不是谁都能赶在1997年润英的。
换了天下之后,谁知道新班子是个什么态度,万一要翻旧账呢?
大陆来的片子里有不少内容是说新政府来了之后,组织以前的人开“诉苦会”,那些被投诉的人都头戴高帽、游街、身上挂着牌子,被扔石子,严重的还要枪毙……怪吓人的。
以及,ICAC成立归成立,该收钱的人也没全歇着,苦窑里的“皇冠牌”收钱替某个老大照应一下里面的兄弟,很合理。
王雪娇想了想,又问道:“你们对那个组织者的信息,除了她是个女人之外,还有没有一点别的?特别漂亮?特别健壮能打?”
“真的没有,事实上,连线人都没有见过她的,都是她的手下出面。跟杨杰的情况差不多。”
“对了,我还想问你呢,总有人见过杨杰吧,我担心他这个身份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王美珍笑笑:“杨杰得罪过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跑路去了荷兰。”
“这么多人全都死得死,跑得跑吗?”在王雪娇的印象里,杨杰应该睡遍了所有老大的女人,起码有一百个吧。
王美珍:“不多啊,就两个。”
“啊?才两个。”
“两个大佬的六个女人,跟他熟的八个人里,有六个已经死了,两个刚逃到荷兰,至少几年不会再回来了。”
王雪娇:“死得真快。”
“死得不快,新人怎么上位?他们这些烂仔也竞争激烈。……你擅长什么工作?在监狱里你需要去不同的工场工作。”
王美珍对监狱里的工作场所一一介绍。
指模房就是打字记录新来囚犯的日用品,等他们走的时候要全部发还,然后拍照、打扫卫生整理文件。
王雪娇:“……太像在公司上班了,不去不去。”
车衣场就是负责缝补和制作囚犯的服装,就是经典的“踩缝纫机”。
王雪娇知道在此时的大陆监狱,这个岗位,是有KPI要求的,虽然有起床和睡觉时间,但是如果完不成当日KPI,是要被迫加班,或者在其他方面被克扣,要把缝纫机的脚踏板踩出火星子来,才能凑合完成一天的业务量。
虽然不知道港岛的情况怎么样,不过,她本来也不善于缝纫,就算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