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吃是都吃过,不过眼睛红跟吃人肉无关。”
“我就说嘛,我的眼睛也没变红,原来不是我吃少了,根本就是谣传嘛。”
引路的人顿了一下:“你吃过人肉?”
“是啊,好奇么,尝尝鲜,不好吃,腻得很。”王雪娇想起当时冲进来闹事的人仿佛见鬼的样子,忽然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昏黄的灯光照在王雪娇的脸上,她笑得双眼弯弯,像一个毫无城府的天真少女,只是她说的内容实在惊悚。
武长春听得心底直发毛,引路人依旧很平静,他随口应道:“确实不如鹿肉嫩,也不如熊掌滑。”
“不知道干煎会不会好一点,就是放在平底锅上把油煎出来??。”王雪娇居然认真跟他讨论起如何做人。
“我们在野外哪有这个条件,水煮煮,蘸上盐就吃了。”
听起来,他真吃过,王雪娇不动声色:“你们在外面有那么多野味吃,还吃人呐?”
“赶上大雪,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有什么就吃什么,还挑什么。”他回答的轻描淡写,更像有那么回事了。
王雪娇只吓住了武长春,没吓着带路的人,她对这个成果很是不满。
这屋子的格局跟其他地方的也不一样,进了院子是一间屋子,屋子有后门,可以穿过去的,进去里面又是一个院子,再进这个院子,还有一层。
这种“三进式”的院子不是本地建筑风格,砌房子的砖石和水泥也都崭新崭新的,好像修好了没多久,与这里其他房子看着就饱受风沙摧残的气质不一样,引路人让他们三人在第一个房间里等着搜身。
第一个房间里连个桌椅都没有,不,应该说,地面连水泥都没铺!就是被踩结实了的土,要是哪儿没踩实,春暖花开之时带点水汽和种子进来,大概就能开花。
就这么空荡荡的一间房,在两边各开了两扇门,王雪娇听见门里有人类活动的声音。
看来这第一个屋子是起到了城门的作用,两边的门就相当于古代城门的藏兵洞,谁要是敢硬闯的话,两边门里大概会有人端着枪冲出来??,把硬闯的人打成一滩烂泥。
现在王雪娇觉得地上没盖水泥,可能是为了方便埋尸,把人打死了,把那六条狗放出来??,把能吃的部分先啃一啃,把骨架子扔上车,血和肉渣就这么渗进土里,只要把下面的土翻上来一盖,过上一段时间,泥土把血肉都吸了,连臭味儿都不会有。
武长春熟门熟路地举起胳膊,叉开腿,张英山也有样学样,搜查完他俩,王雪娇眼睛一瞟,妖里妖气地问:“你们哪位来搜我呀?”
有一个虎了吧唧的络腮胡向前几步,正要伸手,忽然从后面又走出来??一个人,左脸上一道疤,从额头直划到脸颊,他的左眼虽然睁着,却是晦暗不明的球体,应该是便宜的义眼。
那道疤并不像用刀子划的那般平整,倒像是被动物的利爪所伤。
王雪娇心里跳出两个字:“活该。”
刀疤脸抱着胳膊,走到王雪娇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咧开嘴笑起来:“果然是你们俩。”
“我们在哪见过?”王雪娇歪着头,天真灿烂地冲他一笑。
“满月那天,草原上,我在车上看见你了,没下来。你是这个……”他冲着王雪娇比了个大拇指。
“谢谢夸奖。”虽然王雪娇不知道他在夸什么,反正没竖中指,就是好话。
刀疤脸嘴角向上一提:“要不是我们看见后车上的两个人拿着枪,就凭你们往我们车队冲,打的就是你们了。”
他说的没错,像他们搞盗猎的,警察、林业局、军队,包括同行,都是敌人,特别是同行。
同行不是朋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