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儿搞肉去。
迎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光线太暗,看不清楚脸,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小跑着从远处过来。
再定睛一看,这不是张英山么,刚才车子路过剧组旅馆的时候,王雪娇先让他下去了,送一只雕,没必要两个人一起,让他先回去把卸妆的东西准备准备,等自己回去直接卸妆。
“你怎么又回来了?这啥?”王雪娇指了指他手里的袋子。
“肉,我去盐业公司食堂弄来的,他们有夜宵档,还有一个师傅在那,我跟他要了点肉。”
王雪娇鼓掌:“你什么时候跟师傅勾搭上的?”
“上次老丁不是带我们去吃了一顿吗?你在听别人说事,我去跟后勤部的人认识了一下。”
王雪娇:“!!!”
两人折回派出所,把从食堂要来的肉留给金雕。
肉不多,只有一小把,金雕的精神还没有恢复,歪着脑袋,蔫蔫地吃了几口,一副毫无胃口的样子,肉……就没了。
金雕的脑袋转了转,没有肉,没有它能抓得动的活物,又很沮丧地趴了下去。
“它好像没吃饱。”王雪娇同情地看着它。
张英山:“肉已经没有了。”
值班民警劝这两个爱心爆棚的城里人:“吃这些差不多了,它这几天又不飞,你们不用担心,就冲它这身肉,离上次吃饱最多两三天,再饿一个星期都没问题。”
“哦……”
把雕带回来,还没让它吃饱,王雪娇十分内疚,她看了看金雕:“明天再给你带好吃哒!小雕雕再见。”
值班民警又给了一个劝告:“不要跟它们产生太多的感情,不然最后放走的时候你会特别舍不得。”
“你经验很丰富嘛。”
说完,王雪娇在他桌子的玻璃台板底下,看见了两张照片,是他和一头鹿,照片上的他还很年轻,那只鹿也很小,一张照片上他和鹿规规矩矩地站着,另一张照片是小鹿嚼他的衣服,他表情扭曲,双手用力拉衣服,旁边的人笑成一团。
“这是你养的鹿?”
“不是,也是送来救助的,大冬天,它刚刚断奶,妈妈被狼吃了,我把它捡回来,喂到开春。它叫豁埃马兰勒。”
“怎么还给起了个外国名?”
“是蒙古语,意思是白鹿,它就是白唇鹿嘛。”
“哦……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四年前。”
王雪娇疑惑地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他:“四年?”
这照片上的人看起来跟他差了有十多岁,是十八岁刚考上大学的意气风发大学生跟三十五岁憔悴中年人的差距。
值班民警知道她的意思,哼哼唧唧:“我今年才二十三,都是风吹的。”
基层工作本来就辛苦,要经常奔波熬夜,在这种紫外线强,风大,还干的地方,更是飞快显老。
“太不容易了。”王雪娇的同情心大爆发,把自己兜里一个新买的铁盒百雀翎放在桌上:“有空擦擦手擦擦脸,能保住一点是一点。”
值班民警接过铁盒,闻了闻:“噫……这么香,是你们女人家用的东西。”
这王雪娇就不服了:“男人也得对自己有点要求啊,也没说男人都应该跟制革小作坊一个味儿吧。反正我就搁你这了,你想用就用,不想用给其他人用,我走了。”
回到旅馆房间,张英山准备给王雪娇卸妆。
还没进门,就听见房间里传来“扑扑扑”的脚步声,门一开,轩辕狗剩乖乖地蹲在门口,抬着脸瞧着两人,身后的小尾巴一甩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