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宝今天在家听话没有呀~”王雪娇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脑袋。
狗剩剩晃动脑袋,在她的手心贴贴,忽然,它顿了一下,闻了闻她的手,然后又闻了闻她的另一只手。
接着飞扑到张英山的腿边,围着张英山转圈圈,打滚滚,摇尾巴,不知道它在期待什么。
见两个人类都没有进一步的表示,狗剩剩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它跳起来伸出爪子,扒拉张英山的口袋。
“没有东西。”张英山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只摸出来??一个装过肉的塑料袋,这边连塑料袋都不太好找,他想省着点用,就没扔。
狗剩闻了闻塑料袋,又闻了闻张英山的手、腿,忽然,它非常愤怒地像人类那样站了起来,用两只前爪用力把张英山往外推。
如果它会说话,现在它一定会咆哮:“连吃的都不给我带,你还好意思进门!说,把我的那份肉送给哪个扁毛畜牲啦!”
王雪娇恍然大悟:“你身上有金雕味儿,还有血腥气,它肯定是闻着了。主要原因还是没给它带肉。”
已经被生气的狗剩推出门的张英山无奈地看着王雪娇:“那就只能来我房间卸妆了。”
卸妆不仅是把彩妆都去掉,还有蒸脸、敷面膜等等一系列的后续护肤程序。
王雪娇闭着眼睛,任由棉签和热毛巾在脸上涂涂擦擦:“以前上班的时候,做梦都想有一个能自动化妆和自动卸妆的机器人。”
“后来梦想实现了吗?”
“没有,不过,我换了一个不需要出去见客户的工作,只要对着同事,就不化妆了。有时候晚上会有跟朋友聚会,会在快下班的时候化一套化妆。”
张英山手上小心地给她擦掉眼线:“你是不是干过不止一份工作?”
“对啊,我的那个时代,竞争可激烈了,公司自己都今天有明天无的,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干倒过四家公司,看着简历上的离职理由,我都尴尬,生怕别人说我是黑白无常,直到我见到了一个干倒了十家公司的。那些初创公司,你都不知道,从成立到倒闭,也就一年时间。”
张英山默默地听着,他两辈子也只干过这一份工作,从未体会过一年换一个工作是什么感觉。
“有的是公司没倒,但是项目没了,你能想象么,就类似队里,你负责这个案子,钱刚去负责抓赌,忽然,我们国家说博彩全境自由开放,不需要任何管制,从此不需要抓赌了,然后,钱刚就被开除了。”
张英山眼睛微微睁大,这确实是他不能理解的:“公司还在,不是应该可以安排到其他部门吗?”
“其他部门也是有编制的啊,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新部门能接手,比如,食堂全员被裁了,就问还有哪个部门能接收?刑侦还是法医?”
张英山用手指给洗面奶打上泡泡,往王雪娇的脸上涂:“前途这么不确定,那你会觉得害怕吗?”
“刚开始怕呀,怕有什么用,所以,我们那个时代有个说法,叫斜杠青年,就是各种都会一点,不敢说样样精通,但是起码迫不得已要换新行业,入起行来会容易些……我想搞理科的人一定过得比我好一点,哦,土木除外。”
“难怪……你的应变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我知道你以前毫无刑侦背景,生活也很幸福。正常情况下,除了天赋异禀的人之外,一般人只有在经历过很多之后,才能如此冷静地清理掉所有情绪,立刻着手解决事情。”
王雪娇叹了口气:“是啊,平时就要跟公司里其他项目的人搞好关系,项目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要立马做个罗圈揖,求各位大佬留个坑,大恩大德收留我。
哭?哭也算时间的。
我有同事觉得关心公司里鸡零狗碎的八卦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