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电视剧里说的啊。”

真的是电视剧里说的。

武长春继续说:“要是从小养起,等它长大了,跟你熟了,就好办。这只已经是成年雕了,性格特别傲,你要陪着它,七八天,最长可能要十几天,才能让它驯服。”

“我知道,熬鹰嘛,一个人一只鹰,鹰不睡,人也不睡。”

“熬鹰”本质上跟无数本的“强制爱”一个套路,跑也跑不掉,还整天被折磨得全身无力,最后都不知道是受不了折磨,不得不妥协了,还是真爱上了。

武长春越发相信金雕是这个城里姑娘打下来的,目标不是吃肉,而是驯熟了以后养着玩。

“对,差不多是这样,不过,要让它听你的话,还要至少一年的时间,让它习惯服从你的命令。”

“我知道呀。”

红红绿绿的灯光忽然投进车窗,王雪娇转头望向窗外,原来是县城到了。

跟小镇一比,县城果然是个大~~~城市,热闹非凡。

街上卖音像制品的店铺比着用大喇叭放歌镇场,所有的店都在放同一首歌:“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

不行哇,落后了哇,这都是半年前的歌了,现在最时尚的歌应该是“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王雪娇离开绿藤的时候,满大街都是这首。

没有人知道林业部公安局在哪里,只知道派出所的位置。

派出所的同志把他们指去了森林公安局。

不幸的是这个县森林公安局只能帮金雕治,没有收养条件,简单来说,就是经费不足,也没有专门收养动物的空间。

“以前都是镇派出所养着,伤好了,就让它们重归山林了。”

“哦,好吧,我把它带回去。”王雪娇看着森林公安局的内部条件,已经感受到他们确实也不宽裕,装材料的档案柜都是木头打的,看着好破。

回去的路上,武长春觉得王雪娇太机智了:“你真有主意,这么一来,就算是过了明路,驯鹰的时候,也不会被人问了。”

“哈哈哈,那当然,要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还怎么让兄弟们办事。”王雪娇没有忘记自己找武长春的初心:“对了,你这除了虫草,还有什么?我有个亲戚,身体不太好,医生开的药吃了多少都不管用,后来听说是养殖的麝香和羚羊角不行,得用野的,哎,难找啊。连安宫牛黄丸都把犀牛角换成水牛角了。”

武长春一边开车,一边小心地打量着王雪娇的表情:“野的啊?那确实不好找,都是保护动物哩。”

“知道,不就是钱么。啧,说实在话,要不是你家的虫草出了问题,现在你我已经有至少两万块的交易了。”

武长春的表情痛苦而纠结,最终化作长长的一声叹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王雪娇昂着头,脸上的表情带着三分高傲三分嚣张三分的不可一世,还有一分神秘:“可不是吗?我的话就放在这,只要东西好,多少钱都不是事儿,我家那生意,嘿~”

“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我们这群人啊,都比着花钱,看谁花钱快,今天有钱今天享受,花着花着菩萨供着,省着省着窟窿等着。”

王雪娇的脸上写满了洋洋得意。

武长春对她的话非常认同:“可不是嘛,我家那口子总想着存钱存钱,我说存它干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没酒喝凉水,反正有一份死工资撑着,难道还真能把我饿死了?”

“所以啊,买东西,我只要最好的,什么钱不钱的,都是小事。”

武长春紧抿着嘴,手掌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这条路不难开,只是他的心里在做激烈地思想斗争。

要不要卖货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