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的话说:“不偷不抢,凭本事赚的,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他们上班也溜号,他们是偷跑回家打麻将,我做生意,他们自己不上进,怪谁啊。”
张英山抱着金雕坐在后面,王雪娇坐在副驾驶,跟武长春套近乎:“听说你卖虫草啊?前几天我想去找你买的,结果你们家似乎有点事,我就没去。你手上还有虫草吗?价格不是问题,只要品相好,质量好。”
武长春重重叹了一口气:“唉,别提了,这次的虫草都毁了。”
“怎么毁了?”王雪娇关切地问道。
“运输的人保管不当,半路掉到湖里,怕误了时间,没晒,就这么捂在箱子里,一路过来,我又正好出差,说是在他们的仓库里放了十几天,就变成这样了。”
王雪娇为他痛惜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太可惜了,这边空气这么干,现在还挺冷的,怎么会这样呢?”
“那个箱子不透气,水进去容易,不容易出来??。他们的仓库在海南,比这还冷,一年十二个月都要烧火炉,屋里暖和的很。”
“海南???”王雪娇的脑中跳出阳光、海滩、椰子树……
“是海南岛那个海南?”
武长春笑笑:“不是,是青海湖的南边,我们这边都管它叫海南。”
“哦……那咱们现在不就是在青海湖的南边,他们就在镇上?那你不去找他们算账啊?!多贵的东西啊,全被糟蹋了。”王雪娇义愤填膺。
武长春摇摇头:“他们在亥乃亥哇尔玛,离这还有一段距离。”
“好长的名字。”王雪娇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唉,他们也不容易,算了。”
王雪娇震惊:“啊?算了?”
别的不说,单那天从楼上扔下来的一箱虫草,卖到南方就起码要一万块钱。
听说那只是其中一箱,其他箱也是同样的结果,按现在的收购价算,他起码亏了有四十多万。
别说是现在的四十多万。
就算是王雪娇拿三万块年代的四十多万,说没就没了,她也心疼的要命啊。
只不过她的四十多万是折在大A股里,她要报仇都不知道应该找深交所还是应该找獐子岛的董事长,或是传说中会跑的扇贝。
王雪娇平等地看不起世间所有不公平、不正义的事情,哪怕武长春有可能与盗猎团伙有关系。
此时此刻,王雪娇替他抱不平,完全没有演技,全是真心。
武长春感受到来自陌生人替他愤愤的真情,他十分感动:“哎,没什么,钱没了,还能赚,要是感情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他们是不是跟你哭穷?”王雪娇继续愤愤,“把事情办砸以后还哭穷的我见多了,就是不想掏钱,不想负责。”
武长春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他也不想的,算啦,有了这回的教训,下次他肯定不敢啦。”
“他?”王雪娇心里微微一动,“长得很漂亮?”
武长春笑起来:“不是不是,他是亲弟弟。”
“哦~武长庆是吧,我听小丁说起过。”
难怪,亲弟弟把事情搞砸了,做哥哥的还能怎么办。
中国有句古话:长兄如父。
王雪娇想起了一个离婚的朋友,她嫁的男人的爹,酒后驾驶,撞上了一辆中巴,致使车上八个已婚且是家里主要经济来源的男人死亡。
那辆中巴是超速加逆行,如果他没有喝酒,他一点事都没有,最多给点人道主义补偿。
但是,他喝了一瓶“不要紧”的啤酒,法院判决要赔一千多万。
赔就赔吧,兄弟三人都挺有出息,都挺能挣钱的,她丈夫一年能挣一百多万,三人摊一摊,也就是三四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