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娇小心将地图卷好:“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相信你这个外人的。”
“我说我是余小姐的助理。”张英山微笑道,“余小姐是东南亚富商的女儿,家里有的是金山银山,这次来拍电视是为了满足个人爱好,顺便听说这里有奢华的皮草,她想找到品相好到足以在富人圈子里炫耀的衣饰。”
王雪娇摸摸鼻子:“咳……你还编排了我什么?”
“还有,余小姐不喜欢没有灵魂的皮草,她希望每件货背后都有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这样她才能在社交圈子里向别人炫耀,为此贵一点也没有关系。”
一个爱花钱,爱炫耀的无脑富二代形象被张英山包装得活灵活现。
王雪娇闭了闭眼睛,行吧,余小姐是疯狂二世祖,关我王雪娇什么事。
“有人向你献上皮子吗?”
“有是有,不过都已经很久了,至少有十几二十年,无法定位到现在的盗猎团伙,搭配皮子的惊险故事都是他们父辈,或者他们年轻时候的。”
张英山摇摇头:“现在正是盗猎高发期,参与的人大概还在野外没有回来,留在这里的可能都是加工环节的人,只能拿得出家里的存货,没有新鲜的。”
王雪娇托着下巴,在纸上画圈圈和小人人。
这个小人人是盗猎者,那个小人人是大老板,盗猎者在野外乱跑,把皮毛送到这里来处理,最后送到坐镇西宁的大老板手上。
只有皮毛吗?
“盐业公司旁边有没有收购药材的店?”王雪娇忽然问道。
张英山果断回答:“有,收芒硝的。”
芒硝是盐湖的衍生物,能做的事情很多,包括入药。
王雪娇若有所思:“只收芒硝吗?虫草、熊胆、鹿胎、麝香不来一点?”
“那家店是厂里一个领导亲戚开的,至少明面上没有收购其他药材的意思,毕竟这里离出产这些东西的区域很远,如果明面上就收,很容易引起注意。”
张英山又继续说:“其实,我觉得你今天的思路才是对的。去找武长春,可惜,他家里的烟囱倒烟,你进不去。”
他说的是个笑话段子,男人惹老婆生气,被赶出家门,为了挽回面子,对别人说是自己家里烟囱倒烟才不回家。
“要不是他弟武长庆还在外面浪着没回来,我就去找他弟了……可恶,肯定是为了骗出差补贴。”
王雪娇恨恨,她跟老丁打听过盐业公司的出差补贴,比市局还高五块,据说是第三产业发达,每年交回母公司的钱都车载斗量的。
“他超期没回来?”
“是啊,超了两天了,老丁居然说这是很正常的,反正他们跑采购和销售的常有理,路坏啦,车坏啦,发现一家更有出息的新客户啦,只要往来路费只报一份,别傻乎乎的直接说自己就是在外地多玩了几天,厂里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雪娇撇撇嘴:“你还真别说,我见过同一天报销五顿中午饭的销售,说他请了五个不同的客户吃饭,他的直属上司脸都绿了,但是上头的老板居然签字同意。”
“老板跟他的关系……”张英山试探着问。
王雪娇摊手:“据我的朋友说,对了,我朋友就是他的直属上司,他和老板并非父子关系,也不是那种不正常的男男关系,老板只是单纯的觉得他很好,很努力,想要守护他的梦想,为他提供一切便利。我觉得我朋友已经这么讨厌他了,那他们之间应该真的没什么。”
张英山的脸上写着三个大字我不信!
“哎,都是出来??打工的,琢磨这么详细干什么。”王雪娇挥挥手:“我回去睡觉了,四点记得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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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无所获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