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冬天天气冷,动物都是吃饱了准备过冬的,皮毛鲜亮,打死的动物尸体不会腐烂发臭,不容易被发现。

春季则是因为很多动物开始准备生崽了,怀孕的母体跑不快,生了孩子的会为了保护幼崽,聚集在一块,盗猎者轻轻松松就能抓到一大群。

王雪娇也把自己去武长春家的情况说了:“门都没进,他们家就内讧了,我看也没法好好聊,就没上楼。”

她指了指桌子上带回来的几根发霉的虫草:“有价值的东西就这么多。”

张英山用摄子夹起一根生了白毛绿毛的虫草:“在这种地方能发霉,这个线索已经很有价值了。”

“我都能想到如果我去问他,他会说什么,就说是在路上不小心翻到水里的,一路上咸水湖淡水湖那么多,随便掉一箱下去,再捞起来,箱子又垫着塑料袋,一直不干,霉菌就出来??了呗,很合理嘛。

再详细问是掉进了哪个湖,那也是司机的事,要是司机都是半路找来的野司机,一句找不着了,不知去哪儿了,就算说错了是淡水湖还是咸水湖都跟他没关系。”

……

王雪娇随便想想,就已经替武长春想出七八条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的理由。

做为一个在大公司上过班的人,谁还不会一点甩锅和强词夺理的技巧,没理也得搅上三分理,大大方方认错的下场就是年底考核等着完蛋吧,后面也基本告别升职加薪了。

“先不要这么悲观,他是喝酒了就会到处乱说的人,也许思维方式跟你不一样。”张英山安慰道。

他挨着王雪娇坐下,看着她那张写满了“不高兴”的脸。

“不要对自己要求这么高,如果盗猎案子这么容易就破了,还找我们干什么,他们自己就能处理了。”张英山柔声劝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对自己的要求是对自己的要求,王雪娇还是撅着嘴,看着虫草生气。

张英山看她紧绷着的脸,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别撅嘴啦,不然我就要把狗剩剩带走了。”

“???”王雪娇:“这跟狗剩有什么关系?”

“你变成了小鸡嘴,跟狗剩在一个屋,就是鸡犬不宁呀。”张英山又伸手捏了捏她的嘴唇。

王雪娇笑着伸手打掉他的手:“你好烦,我看你不是来说案情的,你是来偷狗的。”

狗剩剩在他俩的脚边转来转去,最后用力跳到王雪娇的腿上,再伸出右爪搭在张英山的腿上,又抬起脸,看着王雪娇,耸拉着耳朵,一脸的幽怨,好像在说: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

王雪娇伸手摸摸它的头:“放心,不会让他把你偷走的。”

“说正经的,我有一个想法。”张英山正色道:“把这几根虫草送到西宁做检查,也许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也只能这样了,万一……。”王雪娇再次用镊子夹起一根,满怀期待地放在台灯下仔细观察。

张英山见她的鼻子都要贴上去了,握着她的手,把镊子和发霉的虫草拉开一段距离:“不要离这么近,霉菌会吸到鼻子里,对肺不好。要是有血,也不是你这么看就能看出来??的。”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王雪娇刚刚有一个美好的梦想:万一这箱虫草上面压着的是被盗猎的动物尸体,血液滴进箱子,让虫草受潮的呢?

张英山看着她充满疑惑的眼神,表情平静,好像他只是瞎猜的:“随便说说,被我说中了?”

王雪娇凶巴巴地伸出手,在他的身体两侧胡乱抓挠:“不说真话就痒死你!”

张英山将她的手抓住,按在自己的胸口:“我招,我招,因为我刚才也这么想,结果镊子被你抢先拿走了。不过我看了,虫体上确实没有大片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