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马上介绍:“能啊,广府那边非常喜欢吃了,听说那边的大酒店里,会把猫头鹰跟天麻炖在一起煮汤,能卖到一千块一份!还是那边人有钱啊,我们这边真的太穷了。”
说到一千块一份的时候,老板娘的双眼放光。
跟一千块一份的猫头鹰天麻汤相比,她这一块钱一碗的羊杂汤,什么时候才能挣到去麦加的路费。
旁边卖焜锅馍馍的老妇人听见了她们的对话,也是一脸羡慕,她那么大一个馍馍,也就卖两毛钱,虽然利润率挺高,就是一天也不可能卖上万个馍馍啊。
“要是我儿子也会打猎就好了,哎,他爷爷打得可准了,他一点没学会。”
王雪娇继续跟老板娘套话:“一千呀!这么贵,那你吃过没有啊?什么味儿啊?”
“没吃过。”老板娘摇摇头,“哪吃得起啊,你要是想吃,我让他带一只回来?”
“不用不用,带回来都不新鲜了,他们在哪儿打的啊?我直接去那边吃不就行了。”
老板娘摇头:“他们满山跑的,你一个小姑娘,上哪儿去找他们。”
王雪娇试探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老板娘也不知道具体的交易内幕。只知道他们是去“野地”里打鸟,然后运到南方高价出售。
不过她丈夫枪法不行,不能当猎手,嘴皮子不灵,也不能跟人谈买卖,只能埋头开车,对细节知道的事就不多。
再加上他们相信“如果不想让整条街的人都知道,就不要把秘密告诉妻子”,老板娘就知道得更少了。
王雪娇心中大叹可惜,现在知道的这点消息,毫无意义。
不然,要是能吃一顿羊杂汤,就能大破盗猎团伙,收工回家,拿个二等功什么的,那该多美啊~
吃完喝完,天已经黑了,王雪娇和张英山起身告辞。
回到旅馆,张英山问她,有没有对老板娘一家子起恻隐之心:“南边靠政策发财了,西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再辛苦,也赚不到大钱。”
现在是经济转型期,同一个城市,有人下岗,有人一个月工资两三百,有人倒一倒货,就是十几二十万的进账。
东部和西部城市更是差异巨大。
穷了一辈子,现在忽然发现身边就有赚钱的路子,见钱眼开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至于法律……
1860年托马斯·邓宁所著的《工联和罢工》里早已有了明确的阐述,并被引用在《资本论》中:有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有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就敢于践踏人世间所有的法律;有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甚至敢犯下任何罪行,包括冒着绞首的危险。
“没什么特别强烈的恻隐之心。”王雪娇耸耸肩。
“如果他们是饿得马上要死了,才打死一只一级保护动物填肚子,我一句话不会说,需要的话,我还能假装看不见。
但是,他们是为了攫取巨额利润,如果想要让家庭脱贫致富,就可以什么都干,那迟早有一天会变成我穷,银行里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能分给我?
抢了银行的人出来??,也变成富人了,旁边的穷人也可以来一把劫富济贫。
被济了贫的人也富了,更穷的人又可以再抢。
拳头大的人,年轻的时候想抢谁就抢谁,等年纪稍微大一点,或者受伤体力不支了,又被别人抢光,那人活的真还不如一万年前的原始人了。”
如果犯罪的人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不惜一死,那王雪娇就会如他们所愿,送他们一程。
“再说了,老板娘他丈夫如果真的只是司机的话,那也罪不至死,最多算个从犯呗,要罚款也罚不到他头上,运正经的东西都能月入过万,运不正经的东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