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真是什么都有呢……”忽然,王雪娇想起了什么,懊恼地抓了抓头:“坏了,我忘记带纱巾了。”

她不仅没带纱巾,也没带口罩,嘴上说着来吃沙子,收拾行李的时候,把这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我带了,借你用。”张英山轻声说。

“啊?你为什么会带?”王雪娇开始反思自己竟然不如男人精致。

张英山奇怪地看着她:“不是你说的吗?说西北冬春会有大风沙,叫我带上能把脸完全遮住,连鼻孔都不露的东西,还叫我多带点保湿的护肤品,不然受不了。”

王雪娇迷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买《丁丁历险记》的那天,路过教堂门口的时候,你说的,还吓唬我,说风吹在脸上会裂开血口子,特别特别痛,还说如果我不听你的话,痛哭了不要来找你,你不会安慰我,只会嘲笑我。”

“我说的?我有这么坏的吗?”王雪娇露出天真纯洁老实的笑容。

以她的性格,她确实会这么说,自己踩过的坑,希望别人不要踩,不过大多数人是不会听的。特别是男人,自恃皮糙肉厚,不涂不盖才是真男儿本色,所以她才会努力吓唬他。

张英山果然记住了,也听进去了。

张英山温柔地望着她:“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哈……哈……记性不要这么好嘛。”王雪娇干笑两声。

飞机落地之后,王雪娇明显感觉到皮肤一阵刺痛,像是水份要被抽干,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一盒最厚实的蛤蜊油涂上。

九十年代国家还没有下大力气整治水土流失和土地荒漠化,额济纳、毛素乌、还有离北京七十公里的天漠,都是呼呼的飞着沙。

同行的工作人员里有从绿藤过去的道具师和服装师,他们头回见到风沙漫天的样子,一个个脸上都挂着兴奋:“这就是黄沙百战穿金甲吧!太美,太有气氛了。”

来接机的当地人的表情,如同南方人在回南天黄梅季的时候,听见外地人欢呼“这就是江南烟雨吧”。

司机小声嘀咕:“过几天你们就不这么说了。”

第一天还是在西宁市内,先适应一下气候,第二天演员们见见面,剧本围读会,第三天再出发。

列英奇还要去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你们要是想出去逛逛,就叫小朱开车送你们去,周围有塔尔寺、青海湖,一天就能逛完。”

张英山对逛景点没兴趣,他看着王雪娇:“你想去吗?”

“现在太冷了,青海湖就是一大片湖,风特别大,算了吧,去塔尔寺看看就好,我对佛教造像和艺术还是很有兴趣的。”

王雪娇根本不是对佛教造像有兴趣,她是对塔尔寺里的酥油花有兴趣。

酥油花是用酥油做的各种雕像,站在供着酥油花的房间里,四面八方都是浓浓的牛奶香味,特别好闻。

时间快到中午,司机小朱本想带他们回酒店吃饭,王雪娇请他找个吃小吃的地方把他们放下就行,他可以回去休息,他们自己会回酒店的。

此时不管是莫家街,还是大新街夜市,都还没有成气候,小吃最多的地方,还是与农贸市场相连的地方。

小朱把他们带到了附近最大的农贸市场,里面东西挺多,卖肉的、卖菜的、卖日杂的,卖小吃的一应俱全。

“就这吧,有酿皮和羊杂汤~”王雪娇和张英山在一家小摊前坐下,旁边还有一家在卖焜锅馍馍,这东西远看像戚风蛋糕的亲戚,圆圆高高的,近看像几个大号花卷被挤在一起,上面还有黄黄绿绿的香豆粉。

老板娘年纪挺大了,头上裹着黑色的头巾,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都是风霜留下的痕迹,手上倒是没有什么裂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