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的结合毫无感情,只是为了生下一个有两家血缘的孩子,保证家族的传承以及财富不外流,从懂事起他就没感受过父爱和母爱,围着他转的永远是恭敬的佣人和无数的家庭教师,灌输着他是人上人的观念,小一点的时候他还会期盼自己做到最好,爸爸妈妈就会多回来看看自己,后来从碎嘴的佣人口里听到,父母早已在外各自安家,都有无数其他的情人,只是签了协议,不允许再和其他人弄出人命,即使不小心有了,在外的子女也不能认祖归宗,只能永远做私生子,没有继承权。

时间隔得太久,闻绍祺已经有点忘记当时听到这话的心情,是伤心吗?是难过吗?是生气吗?或许都有一点,但是他仍然能记住的就是恶心,恶心自己不是作为一个人而是像机器人一样被创造出来,恶心父母混乱的关系,恶心自己。

然而,他甚至没来得及对那对毫无感情的父母发泄心中的情绪,他们就因为私人直升机失事一起死在了美国。闻绍祺正式成为了闻家和金家的家主,平静地处理了他们的后事,既然他们生前不愿意生活在一起,死后也没必要合葬,他把他们分别安置在不同的私人墓地里,也就是那个时候起传出了他无情的传言,说是父母死了一滴泪都没掉过,以后一定是个大人物。闻绍祺也如传言一样情绪越来越内敛,没人能看清他心里在想什么,亲族们只能依靠他仰仗他,享受着奢华的富贵。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接起来,管家焦急地说:“少爷,您屋里那个人跳楼了,现在送到明华医院去了!”

什么?!

许承头疼地坐在闻家的私家车上,揉着自己的脚踝,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前座送他去的保镖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这是何必呢?和少爷置气也不用跳楼啊,欲擒故纵玩脱了吧?”

?????

欲擒故纵???

许承震惊了,觉得闻绍祺身边的人和他本人一样都脑子有病,而他真是有苦难言。

早上闻绍祺出门后,没一会儿就有一个瘦高的工人推了一车的早餐进来,有点讨好地问许承:“先生,少爷吩咐给您送早餐,这里有包子、粥、吐司,还有炸酱面,您看您想吃什么?”

这是到酒店了吗?许承无语地说:“不用了,我打算走了,我自己回去吃。”

“不行不行,您吃点吧,这还是少爷第一次带外人回来主宅住呢,听管家说您昨晚发烧了,要不喝粥吧?”说着工人就从餐车上端起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白粥,热情地递到许承眼前,又哦了一声:“您是不是还病着呢,我喂您吃吧!”

许承有些尴尬地接过了怼到嘴边的勺子:“我自己吃我自己吃,谢谢啊。”许承一勺一勺地吃着粥,工人在一旁笑盈盈地盯着他,许承被盯得有点冒汗,干脆端起碗仰头一口把粥喝了个精光,随手把碗放在餐车上,就要忍着浑身的酸痛下床走人。

“您病还没好完,怎么下床了?”工人收拾着餐车,又端了盘煎蛋想拿给许承吃,见到许承要下床赶紧放下盘子过来阻止他,“您就别想回去的事了,少爷说过不能让您离开,要等他回来。”说完就赶紧推着餐车逃出了房间,门又被关上了。

许承泄气地躺回床上,难道真的要被关在这里了,那不如死了算了,又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能死不能死,不值得为自己这样的事去死。他难受地在柔软的床垫上滚了两圈,又哎哟一声按着腰不敢再动,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把他的眼睛刺得眯了眯,突然灵机一动。

他把睡衣穿好,走到窗边往下望了望,这是二楼并不是很高,他一把推开窗户,身残志坚地翻了出去,打算顺着窗沿往下爬,只是忍着疼痛还没爬两步,就被管家看到了。

管家尖叫了一声,吓得他本就力气不足的双手抖了一下,没有抓稳,就这么从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