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怕是很难保住第一的位置了。”

整个高二年级，人数众多，别说听力一半没做了，就是只差一分都可能导致最终排名变动，以一分之差输给别人。

这就是竞争的残酷。

“迟到？”秦桑有点匪夷所思，谢昀臣虽然经常提前交卷离开考场，但考试迟到这种事，可从来没有发生过。

“是啊，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对方也觉得费解，只压低了声，神秘兮兮，“听说过来的时候，衣服都弄脏了，胳膊上还有血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人打架了，刚刚跟谢神同一个考场的同学跟我说，一考完，谢神就被政教处的邱主任给叫走了，啧，我估计是凶多吉少，邱主任什么德行，你也清楚。”

一中风纪严明，对学生的管理相当严格，严禁杜绝任何恶性斗殴事件发生，以前就有七班的学生和隔壁职校的学生打架，被邱主任抓了个正着，然后那名同学就被直接开除了学校。

所以在一中，大家见到邱主任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就算没犯事也会下意识躲着他走。

如今，谢昀臣一下考场就被邱主任叫走，那就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儿。

秦桑心口一紧，有点担心，又不敢让人察觉，只在下了考场回宿舍的路上，刻意绕了远路，走到了政教处，只是她不敢太接近，从楼前经过，政教处刚好在一楼。

彼时，少年独自待在长廊，懒懒倚着墙站着，身上的校服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皱皱巴巴的，校服裤蹭了点黑色的污渍，最让人揪心的是他右手胳膊肘的位置，好像是被划破了皮，还在往外渗血，看着很严重。

可他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受伤的右手垂着，左手剥了一粒薄荷糖扔进嘴里含着，眉眼疏冷，情绪淡漠。

秦桑抱着课本，放慢了步伐。

深秋，政教楼前的银杏树叶子都变黄了，风吹枯叶，落了满地。

脚踩在枯叶上发出细微的轻响，即使她走得很小心，也很难确保不会发出声音。

忽然，政教处办公室的门开了，邱主任从里边出来，“事情我都已经了解清楚了，李奶奶说你是听见她的呼救声，过去帮忙抓小偷才会耽误了考试。”

“虽然是为了救人，但下次遇到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先寻求成年人的帮助，别一个人往前冲，在帮助别人之前，首先得确保自己的安全，你看，这次幸好对方手上的匕首没有伤到要害，要真有个好歹，你让父母怎么办？”

谢昀臣嘲讽地勾了勾唇，没搭话。

“当然”邱主任那张一向横眉竖目的脸上露出欣慰笑容，“你有乐于助人的这份热心是好的，等下周一的升旗大会上，学校也会着重嘉奖，给予表扬。”

“你也别在这站着了，赶紧先去校医办找文老师清理一下伤口，晚点我陪你去趟医院，你这伤口看起来很深，可能得缝合处理，万一化脓发炎，可就麻烦了。”

……

秦桑不敢抬头看，只用余光偷偷打量。

少年还是那副冷淡闲散的模样，就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冷漠又平静，听见邱主任的话，他也只是懒懒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