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他目光平移，也不知道是看到她了，还是没看到，视线稍纵即逝，没有停留。

她屏着呼吸，加快了步伐，步履匆匆地逃离，只留下满地枯黄的落叶，被风卷着不平息。

……

后来周一的升旗大会上，果然通报表扬了他见义勇为的事，就连当地的电视台都找上了门来报道，但他对此似乎并不感兴趣，所以学校以准高三生课程繁重，压力大为由，拒绝了电视台的请求。

那一周他没来学校，听说是伤口发炎，加上受伤的又是右手，从前就没修养好，如今又因为抓人而被划伤，右手已经完全用不上了力气。

谢昀臣和学校里的人关系都不冷不热，唯独和蒋明毅还算熟悉，听说两人是发小，打小就在一个家属院长大的，所以走得很近。

她经常听到别人向他打探谢昀臣的情况，她也想知道，可师出无名，也许在他眼里，连同学都算不上，她贸贸然跑出去关心，显得很唐突。

“蒋哥，谢神到底怎么样了？他这几天都没来学校，不会手真废了吧？马上就要高三了，要残了可就完了。”

蒋明毅踢了对方一脚：“去你妈的，咒谁呢？你手残了你谢神都不会残。”

“这么说谢神没事儿？”

蒋明毅神色低了下来，“前两天刚去解放军医院复查，具体情况如何，得伤好点以后，做几天复健看看恢复得怎么样，这段时间估摸着是来不了学校了。”

“哦”男生挠了挠头，“不来也好，省得闹心，这几天不是得出月考成绩了？谢神耽误了考试，童俊杰那傻逼到处宣扬，说谢神要让出第一的宝座了。”

也不单单只是童俊杰，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毕竟这回谢昀臣缺考，英语听力大半没做，估计得丢不少分。

童俊杰这人吧，说努力也是真的努力，刻苦又勤奋，只是每次都差了那么一点，所以才落了个万年老二的外号。

这回谢昀臣没考听力，他比谁都高兴，自行估算一下分数，觉得自己这回是铁定能赢了谢昀臣，狠狠出一口恶气。

蒋明毅皱眉，“少跟我提那晦气玩意儿，他爸憨厚老实，也不知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傻逼儿子，成天拉着一张脸，整得好像别人都欠了他一样，看他一次，我就想揍他一次。”

要不说谢家那位首领还是过于仁慈了，破例让他们一家人都住进家属院后，童俊杰这傻逼就开始犯病了，成天盯着他们，没事就阴沉着一张脸瞪着他们，好像他们欠了他多少孽债没还一样。

带他玩吧，他觉得他们是在刻意羞辱他，不带他玩吧，他又觉得他们是看不起他，故意孤立他。

说句话还得避讳着他，免得伤到他弱小又敏感的自尊心。

蒋明毅最烦他这种磨磨唧唧的性格。

他妈的，屁事真多。

谢家也没亏待过他，他们家比上不足，比下是绰绰有余，他爹妈对他这个儿子也看重得很，就连谢家那位都对他很好。

童俊杰过得比谢昀臣这个亲孙子还要好，到底有什么不知足的？

该犯病的不犯病，不该犯病的，一天天跟他妈的反社会人格一样，成天找麻烦。

“蒋哥，咱要不翘课去看看谢神吧？反正晚点也是老邓头的课，你知道他讲课乏味得很，讲得我两眼冒金星，咱两现在就走，从后门那边翻出去。”

“想什么呢”蒋明毅虽然是个混不吝，但还挺有节操，“当你蒋哥什么人？我是那迟到早退的人吗？”

被他打了后脑勺的男同学，手捂着被打的地方，很委屈，“你也没少逃课啊，前两天不还被邱主任抓到了吗？”

“知道你还说，不知道邱扒皮就盯着你爹我？这回要是再被抓到，他非得给我捅到我爸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