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却只是冷冷睨了她一眼,视线从她身上快速掠过,似乎并不关心,也不在意,冷淡地拿着试卷离开。
秦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失落地垂下眼睫。
办公室里,周婉清见谢昀臣说走就走,顿时来了气,“唐老师,您看这孩子……他有把我当母亲看待吗?我是他妈,他都这么冷淡,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少顷,她深呼吸,压下脾气说:“唐老师,总之,我今天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我儿子的事来的,您不必在这里当和事佬,也不必多言相劝,我是不可能同意他参加强基计划的,别说我了,他父亲也不可能同意,他要走什么路,以后要当什么样的人,我们当父母的,早有部署,不需要外人操心。”
“而且,我希望学校最起码能做到尊重家长的意愿,有些事,您作为老师不能只听孩子的一面之词,他这么小的年纪,还分辨不清好赖对错,您怎么能任由他去做这种决定?至少……总得先知会我们当父母的一声吧?若不是被我发现,等到木已成舟,您岂不是毁了孩子一辈子?”
“您说说,他放着康庄大道不去走,非要稀里糊涂听人哄骗着钻进羊肠小道里摔跟头,这是不是有病?”
班主任不好置喙他们的家务事,只耐心地好言相劝道:“我理解您,父母为了孩子总是操心多过自己,只是孩子如今也大了,他也许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我觉得您不妨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和谢同学好好谈谈。”
……
秦桑沉吟两秒,解释,“我当时是去办公室送检讨的,凑巧听见了你和阿姨的争执。”
谢昀臣微顿,印象里确实有过这么一件事,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淡声道:“吓到你了?”
秦桑迟疑地点了下头,“老实说,是有一点。”
她的家庭环境不好,但家庭氛围很好,从没有见识过周婉清那种强势□□的母亲。
“抱歉”他总是有礼的,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即使是她在那听墙角在前,一不小心撞破了他们家的家丑。
秦桑轻轻叹气,“你为什么要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虽然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原生家庭,也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和出身,但……”
“我们能选择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在我看来,谢同学,你已经比很多人勇敢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挣脱家庭的束缚。
所以,她才会在刘程程说谢昀臣进了航天院时,如此惊讶。
以他妈妈那种强势霸道的性格,动不动以死相要挟,他肯定付出了很多,才能义无反顾投身航天事业。
旁人只觉得他自由如风,羡慕他衣食无忧,有前途,有后路,可无人知晓,他一路坎坷,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皆来源于至亲。
她们称之为“家”的港湾,对他而言,无异于是囚禁他的牢笼,是不见天日的深渊。
意识到氛围有点沉重,秦桑想了想,忽而出声转移话题。
“谢同学,其实我也很会看手相的,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哦,说不定,眼前的困惑就迎刃而解了。”
她说得煞有其事,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谢昀臣烦闷的情绪倏散,冷淡的眉眼舒展,微勾着唇,笑意浅淡,“看不出来,秦同学业务广泛。”
“还行”秦桑想了想,“你也知道当演员其实也很无聊的,平常拍戏待在片场,下了戏也没事可干,我不就顺势拓展一下业务能力,有需求就有市场,不过我看得真的还行,很准的,很多同行都想找我帮忙看看运势。”
“看在同学一场的情分上,我免费帮你看,怎么样?这次就不收费,要是你觉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