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舟再迟钝,也发觉了润玉痕的进度不太对劲。
能教会别人剑术的人,自己应当不会差到哪里去才对。
郁舟反手将剑负于背后,皱眉走来问润玉痕:“剑宗剑法对你来说很难吗?”
润玉痕态度不置可否:“尚可。”
郁舟知道他的天赋,一直觉得他未来的路就是步步高升,升入内门是轻而易举,将来必定会重归剑尊之位。
如今却见他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郁舟不自觉有些愤其懈怠:“你这样怎么在下月的选拔大比上升入内门,拜内门峰主为师?”
润玉痕却道:“我未必会进内门拜师。”
润玉痕对任何高深剑法都是一看就会,他对进内门拜师并没有什么执念,就算只在外门韬光养晦也不影响他的修行进度。
更何况,最重要的是郁舟还在外门,他不可能丢下郁舟自己独自进内门。
然而在郁舟眼中,他这是完全自傲了。
“你怎么这样说……”郁舟轻喃。
郁舟从不会去嫉恨别人天赋好,他只会觉得有天赋的人应该用好自己的天赋,该发光发光,该发热发热。
他最近明明没有做带坏润玉痕的事,为什么润玉痕会这样……
此时恰好撞钟声响起,一天的课结束,郁舟转身就去还剑,心中想着事,没有等润玉痕。
润玉痕怔了怔,在原地伫立片刻,才去追寻郁舟。
·
郁舟刚还完剑,身上忽然有东西嗡鸣了一声。
他愣了下,边往角落走,边将袖中那枚传音玉牌拿了出来。
只见那枚玉牌微微发光,从中响起一道少年声音,语气有点埋怨:“不是说好要记得联系我吗?左等右等等不到你……”
宫羽令带队去历练的地方凡尘气重,灵气稀薄,大多时候都没办法主动发起传音。
他只能被动地等着郁舟传音给自己。
可这么多天以来,郁舟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
真的显得他整日守着玉牌的样子很傻。
宫羽令有点狐疑:“你早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郁舟睫毛扑扇了下:“我怕打扰你……”
宫羽令低哼一声:“你来找我,我任何时候都不会觉得是打扰。”
郁舟没办法,只能待在角落陪宫羽令说小话。
宫羽令跟不心疼灵力一样,千里迢迢也要花费大量灵力来跟他说一些闲话。
通话许久才罢休。
宫羽令侧坐在小楼高窗,一腿轻曲,一腿松懈垂下悬空。
在传音过后,他想见郁舟的念头竟没有分毫削减,反倒愈演愈烈。
他望着楼外的桃花,碧眸澄静得映不出一丝倒影。
深花枝。浅花枝。深浅花枝相并时。花枝难似伊。
·
那天过后,润玉痕就不再藏拙,很快声名鹊起,直接升入了甲等学堂。
从此他跟郁舟就不在一起上课了,只有偶尔的座谈大会上才会见面。
郁舟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开窍的,只知道为他高兴,在座谈会上遥遥看见他坐在前排,抿唇笑着与他挥手。
可润玉痕却好像没看见他一样,目不斜视。
并且,接连几天润玉痕都没有主动与他说一句话。
郁舟不明白,为什么润玉痕升入甲等学堂后就装作不认识自己了,明明他们之前还好好的。
润玉痕这样莫名其妙,郁舟也是有脾气的,他也不理润玉痕,哪怕晚上睡在同一间宿舍,也不分给润玉痕一个眼神了。
本来郁舟听说,润玉痕得了长老青睐破例让润玉痕去器峰任选了一把宝剑,郁舟还特意编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