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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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星沉着脸将郁舟拽到无人的音乐教室。

“我给你的东西你也敢随便卖给别人?”柏星的神色阴晴不定。

这条丝巾确实谈不上有多高的经济价值。

只是柏星亲手设计的。

有定情信物的意义。

光泽柔亮的丝巾上排布着纤小的白天鹅,此时很无辜地、凌乱地围在郁舟的脖子上。

郁舟以为要挨揍了,连忙闭上眼睛:“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没钱了……”

柏星把手机屏幕亮到他眼前:“把我的联系方式加回来。”

郁舟摸不准柏星是什么意思,惴惴不安地加了。

柏星拿过他的手机,眉骨不虞地压着,将郁舟对自己的备注从全名改成了“星星”。

然后给郁舟转账了一笔钱。

柏星皱着眉神色看起来好像有点不耐,嘴中说的话却是:“缺钱直接找我,明白吗?”

郁舟收钱收得很快,忙中抽空,抬头很敷衍地对柏星随便笑了一下:“明白啦。”

净白净白的一张脸,发梢蓬松地搭在眼尾,带着点乖顺气,笑的时候左脸露出一个酒窝。

如果单单是乖、纯也就罢了,可是又漂亮到不同寻常。

柏星看他的笑容看得怔了神。

然后心脏有些快地嗵嗵跳。

这是个开头,他要对郁舟好……

他们家风是这样的,柏星从小被家里教育着以后要对伴侣好,呵护伴侣。

他会是一个很爱伴侣的人。

而郁舟是他认定了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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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郁舟跟柏星同进同出,连午休都是待在一起的。

午休快结束的时候,郁舟出了教室一趟去走廊的饮水机处接水。

盖子刚拧好,突然被人用手臂圈住半个身子。

郁舟侧头,看见卫燃眸色沉沉的蓝瞳。

“出去,跟你说话。”

郁舟被箍着肩膀带到了教学楼外面。

老树遮天,浓荫压地,阴凉的绿意四下流淌。

两个少年站在树下,有片刻的寂静。在这寂静里,好似都能听见时间在树木年轮中沿着纹路徐行。

晴天之下,旋风忽来。

终于,郁舟听见卫燃问。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选柏星?”

卫燃到现在都还戴着护膝,声音很冷:“你把我搞成这样,还想跟别的人在一起?”

虽然现在卫燃的腿已经能站得笔直,但护膝还要伴随他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

卫燃垂眼看他,郁舟不自在地撇开头。

“你不问问我眼睛怎么受的伤?”

卫燃眼尾有一道刚结痂不久的血痕,是昨晚在牌室时郁舟就见过的。

郁舟不知道该不该吭声,因为这样的卫燃看起来有点凶。

他埋下头,好像突然对地面有了无穷大的兴趣一样,默默数地面上的纹路。

卫燃转身,从花坛里抱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捧到郁舟面前。

那是一只正在胡乱蹬腿的白毛兔子。

卫燃对他说:“生日快乐。”

之前去行政楼办事时,卫燃调了郁舟的档案信息看,得知郁舟生日在今天六月一号,为此准备了礼物。

眼尾的抓痕,就是前两天抱兔子的时候不小心被兔子挠的。

郁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算是哪一天,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过生日。

“谢谢……”郁舟接过兔子,被兔子舔了一下手指,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