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回去你要好好奖励我,我早上差点被勒死,计划险些就失败了...”

“好。”

杨启深深垂着脑袋,手指拽在周迟裤子一角,耳边是两人很自然的交谈,完全视他为无物。

他忽然感觉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冷,大概是门没关好,凉风从门口缝隙里钻了进来。

万箭穿心不过如此,是他活该。

眼前一片模糊,他想起两人今早出门时,他们还借了一辆老得哐当哐当响的摩托,他从前爱玩机车、玩跑车,就是没玩过这种下一秒零件就掉一地的烂摩托。

他们一人坐在前,一人在后,途径路边的小摊,一种从未经历过的人间烟火气息扑面而来,杨启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浑身暖洋洋的。

他说:“周迟,抱好我的腰。”

周迟懒得搭理他,下一秒,摩托车的速度骤然加快,他的喉间忽然被一股巨力锁紧,周迟双手卡在他脖子上当安全带,差点让两人上演一场晨间事故。

“靠靠靠!谋杀亲夫啊,快放开我!我快喘不上气了,呕呕。”

在他即将喘不过气儿的时候,周迟施施然松开了双手。

“活该。”他说。

两人无言以对,杨启一时半会也没敢触周迟的霉头。

可没过一会儿,他又想要开始作妖。

他骑着车,边回头去看:“周迟,不管你怎么想,我真想跟你踏踏实实过日子,像这样多好,我骑着大摩托车,咱们俩上外头下馆子,下完馆子再回家,晚上亲亲热热的拉上帘子...”

说完,他嘿嘿笑了两声。

当时的周迟冷冷回答:“别,我可不想跟你过那种生活。”

......

杨启开始有些迷茫,他想:他对周迟而言,究竟算是什么存在?是他一直自鸣得意的正宫丈夫的地位吗?还是他一厢情愿?

原来是施暴者和被施暴者的关系。

察觉到这点,他的眼里顿时一片死寂,心里像被刀嚯开一道口子。

他没脸喊疼,更没脸去求原谅,却仍然不愿意松开周迟,于是就执拗抓着裤子一角,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臂蜿蜒而下,顺着手肘落下来,在一阵滴答声中在地上坠成一处小小的血洼。

“你准备拽到什么时候?”

周迟显然不明白他又在犯什么癔症,面带嫌恶的将他手指一根根掰开。

他蹲下来,微微低头,黑而冷的目光放在了那个堪堪才爬起来的男人身上,被酒浸湿的额发还黏在额头,经轻风一吹,荡出一些熏人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