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放过我这次吧……”
谢漼:“真儿不若上塌来,给为夫按吧。”
绣榻宽阔,足以容纳两人并肩而坐。
寻真身上这裙子,膝盖往上的部分束缚太紧,行动受限。
寻真就只能撩起裙摆,正要提脚上榻,却听谢漼开口:“此姿甚为不雅,真儿不便上榻,怎不求为夫帮忙?”
寻真咬了咬牙:“求……求爷……”
谢漼:“真儿应如何唤我?”
“……夫、夫君。”
话一出口,耳垂漾上一抹微红。寻真捏着身侧的裙摆,手指不自觉地揉搓着。
“竟如此害羞。”
谢漼轻声一叹,下一瞬,他身姿前倾,长臂探出,揽住寻真的腰。将她抱上了榻。很快便松开了手。
两人身体相贴的那一刹,寻真鼻尖萦绕的,依旧是上次那股香。
清新的草木香,混着冷冽的梅香,丝丝缕缕地还夹杂着松脂的气息。
谢漼给她让出一个位置。
寻真双腿斜侧着叠放,坐在榻上,手刚放到谢漼腿上,准备继续为他按摩。
谢漼又道:“真儿今日穿着如此端庄华丽,怎的坐姿却这般随性?”
“何不遵循古礼,跽坐于此?”
跽坐。
即两膝着地,小腿贴地,臀部坐在脚后跟上,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
寻真跟严嬷嬷学过的。
跪坐好,寻真看向谢漼。
看他还能再找出什么茬来。
谢漼上下看看,点点头,总算放过她:“真儿继续吧。”
这坐姿不方便按腿,就改为给谢漼捏手臂。
寻真的手从他肩头缓缓按下去。
谢漼倒也很会享受,手撑着下巴,双眸微微阖上,神色惬意。
寻真看着谢漼这张脸,心想。
长得虽帅,却实在可恶。
过了一会儿,谢漼道:“真儿手可累了?”
寻真:“不累。”
“我却心疼真儿手酸,停下罢。”谢漼闭着眼道,“这此便放过真儿。真儿应已明白,日后该如何行事?”
寻真:“是,多谢爷宽宏大量。我日后在明面上,必定谨言慎行,绝不让旁人能揪出一丝错处,力求做到无可指摘。”
谢漼掀眸:“真儿又忘了,该唤我什么?”
寻真:“……夫君。”
谢漼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寻真的头。
之后,谢漼又给寻真讲了会儿课。
寻真哪里还敢有半点走神,这堂课听得格外认真。谢漼讲完,不由得面露赞赏之色,颔首道:“若平常,真儿的学习劲头,皆能如今日这般便好了。”
寻真:“您说的是,我往后定都如今日这般用功,不错漏任何一句话,不辜负您的良苦用心。”
外头天渐渐黑了。
到了用膳时间,寻真暗暗舒了一口气。
用完晚膳,谢漼似乎有别的事要忙,在榻上小坐片刻,给寻真留了几道课业,道:“不日将往陇州,此去迢递。真儿可将这些题目留待闲暇,徐徐思索,不必急于一时。”
“这几日,你便养足精神,待踏上路途,舟车劳顿,反倒难以安歇了。”
寻真开始走神。
陇州,她不想去。
寻真看了眼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又看了眼谢漼。
如果拒绝,他会生气吗,会像发现她作弊一样生气吗?
要不要,试试?
谢漼起身,正欲离去,寻真叫住他。
“爷。”
谢漼并没再纠正她的称呼:“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