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着眉胡乱揉了揉太阳穴,心不在焉地应道:“我心里有数。”

想必是看出了她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楚铭再不甘心也只好收了声,又转向另一个他在意许久的话题,担忧道:“你的眼睛怎么还没好?”

商粲动作顿了顿,指尖下意识下滑摸到面上白布,听得楚铭忧心忡忡道:“俗话说久病成疾,云城虽然药材丰富,但想必还是不如青屿这种仙门大户,不如还是先回青屿找瑶光峰的医修们给你看看……”

话没说两句就绕了回来,没等商粲叹着气开口,楚铭就堪堪自己止住了话头,讪讪一笑,又续道:“云端师妹的玉牌也修好了,但望月师叔不许我替她拿,非要她亲自回去才给她想来也是,最近这些日子里,修仙界全无云中君的消息,总是会惹人担心的。”

他这话没来由的惹人心悸,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商粲还有点出神,她坐在院子的凉亭中,似是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好像来云城已经有些日子了?”

“二十三天。也不算很久。”

近些日子里听的习惯了的声音响起,距离似乎比商粲自以为的要近上一些。她愣愣抬起头,鼻间能嗅到身边人雪般清冽的隐约冷香。

大约是感受到了她的愣神,那人走到她身前俯下身来,抬手自然地带起她面上一缕不听话的垂到眼前的碎发归到耳后,开口时声音都是蕴着温和的关怀:“乏了的话,我们就回屋休息吧。”

微凉的指尖似触非触地滑过耳廓,商粲的呼吸一下子丢了一拍。明明心中警铃大作,高声呼喊着要时刻记着保持距离,身体却像是已经迟钝了下来,半浮半沉地浸在温柔乡里,在那人伸手过来的时候没有半点想扭头避开的意思。

不知道是在哪听说的传闻,形成一个习惯需要二十一天。

商粲怔怔愣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

“嗯,想睡了。”

纤细柔软的手指缠绕上她的指间,商粲稍稍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温顺地顺着云端的力道站起了身。

这二十三天,云端一次都没再夜游过。

*

云端对她从不设防,但商粲却自觉总是仗着这点去欺瞒云端。

“……大晚上的给你喝酒,我怕事情败露了我真的会没地方住。”

挽韶挺犯愁地嘟囔着,手上犹豫了半天才将酒坛递给商粲,对方低头嗅了嗅酒气,再抬头时表情似乎不太满意:“闻着不是什么好酒。”

“就你这身子骨还想喝好酒?好酒难道不醉人的吗?”挽韶冲商粲一瞪眼,又想起这人看不见,索性伸手去夺,“不喝还我!”

她伸出的手被商粲轻巧躲过,这人毫不讲究的抬手就着坛口喝了一口,在月色下显得有几分病态苍白的肤色登时就泛起淡淡的红来,笑道:“算了,看在你没什么银子的份上,我凑合凑合喝这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