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商粲噎的一梗,挽韶悻悻收回手,自己也开了坛酒,边喝边问道:“所以?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把我喊出来说想喝酒,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天可怜见,保持着良好作息习惯的妖主大人本来都已经睡得昏天黑地了,突然感觉到身边有气息,一睁眼就看到这人鬼似的站在她床榻边上,开口就是讨酒喝真是欠了她的。
“……”
商粲没作声,又喝了几口酒后才懒懒应道:“没什么,就是馋酒喝了。”
真是人菜瘾还大!
对这人那点儿酒量多少心里有数,挽韶一时气结,但却能奇妙地理解商粲半夜偷偷找她要酒喝的行为毕竟云端对商粲不是一般的着紧,别说酒了,茶泡的浓一点儿都觉得不行,这种不靠谱行径自然只能背着云端才能干。
挽韶心中有几分对好友未来生活自由度的担忧,带着怜悯与商粲悄无声息地碰了个杯,喝了几口后话也多起来,只是仍压着声音:“让云中君发现了怎么办?你有什么说辞吗?”
“没什么说辞。”商粲手上不自在地抚着酒坛的边缘,她今夜似乎喝的很急,酒坛子已经被她喝空了一半,说话时句尾都变得稍稍慵懒地拖着长音,“……我本来早就同她说去睡了的,眼下可不就是又骗了她一次。”
挽韶愤愤不平,翘起兰花指正义地指责商粲:“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怎么能又骗云中君。”
“……”商粲沉默半晌,又咕咚灌下一大口酒,低声笑道,“是啊,我这人有没有良心啊。”
迟钝如挽韶也意识到了好友今夜的情绪实在不算正常,她放下手中酒坛,转过头仔细盯着商粲看了半晌,这才发现这人喝酒喝得越来越凶,分明拎着酒坛的手都已经带上几分不自觉的颤抖,却还是不要命似的往嘴里灌,吓得挽韶也顾不上会不会惊动云端,劈手夺下了商粲的酒坛。
“你你到底怎么回事!”
挽韶火气蹭蹭往上冒,看着蔫头耷脑的商粲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气道:“日子过的好好的,你突然摆出这么副借酒浇愁的架势来做什么!”
商粲的酒量没多好,她喝的又急,看起来早有了几分天旋地转的晕眩,她愣了一会儿才迟缓地转向挽韶的方向,像是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也不是借酒浇愁,就是想说、我这些日子都没喝……”
她口齿倒还算清晰,只是话语间没什么章法,说了两句就停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继续道:“习惯了的东西,好像戒掉很难,捡起来倒很容易。”
挽韶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人前言不搭后语地在深夜抒发什么晦涩理论,正要继续训她几句,就见明显已经喝醉了的商粲忽的站起了身,吓了挽韶一跳。
“……我要回去睡觉了。”
商粲说着,自顾自迈开了脚步,她身形有些不稳,却在挽韶伸手去扶时执拗地甩开了她的手,只低声喃喃道:“我不能……不能再喝了。”
喝完之后倒是知道后悔了。
挽韶忍气吞声地翻着白眼,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和醉鬼加伤患计较,正打算任劳任怨地把醉鬼护送回房间睡觉时,一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房门边上正站着个白衣人影,正直直向她们这边看过来。
挽韶一声惊呼卡在脖子里,眼睁睁看着毫不知情的商粲拖着步子路过云端,迷迷糊糊地摸索着回了房。期间云端的目光一直像是生了根似的扎在商粲身上,直到她关上了房门都久久没有收回来。
这场景单拎出来实在是很深情,如果旁边没有心虚的不敢抬头的挽韶的话。
妖主大人此时只觉得心虚气短,十分羡慕喝的快醉的也快的商粲,眼看着云端终于渐渐收回了投向商粲的视线,挽韶觉得坦白从宽,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她商粲她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