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梦章忽然变了神情:“危青禾!”

他用力抓着我的肩膀,不冷静的人最终变成了他:

“和我回学校。”

“我会回学校,但不是和你。”

我定了定神,含泪看他:

“我们都不要装了,薛梦章。我比你更了解你,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是谁,十八岁的年轻壳子里装的是怎样的一个灵魂,你比我更先明白。”

“所以我曾经……我曾经是真心爱你的。”

“可是我不想做谁的替代品,我不想永远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整个高低,我……真的做不到。”

“所以我不要再为你掉眼泪了,”我说:

“我没有那么眼泪可以为你哭了。”

言罢,我转身往学校走去,却被薛梦章一把拽回来。

我踉跄几步摔进他的怀里,他的右臂紧紧地箍在我的腰上,不让我走,我们两个之间的呼吸刹那交缠,我甚至能看清他闭眼深呼吸之前颤抖的眼睫:

“青禾。”

我听见他颤着声对我说:“上辈子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他说:“花卿和确实是我从小到大认识的omega,我……也确实曾经在他父母面前许诺过要照顾他一辈子。”

“可是这是在遇见你之前。”

薛梦章缓缓睁开眼看着我,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

“遇到你之后,我的想法已经变了。”

他说:“我……我不能失去你。”

“……”我微微闭了闭眼睛,胸膛起伏,半晌才哽着酸疼的嗓子,轻声问道:

“所以你和花卿和,是不是曾经在病房举行过婚礼?即便你们没有领证。”

薛梦章:“你听我解释,因为当时……”

我崩溃地嘶吼道:“我不要听你解释,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薛梦章顿了顿:“……是。”

“我和你结婚的时候,你极力要求要买的茉莉玫瑰,是不是因为花卿和喜欢,所以你想到了他,想要把我当做他来补偿他?”

“……是。”

“那我当初主动出轨,而你之所以会接受我的告白,是不是因为我的名字和长相都像花卿和?”

“……是。”

“那我上辈子怀孕流产的时候,你在病房外……究竟,究竟有没有庆幸过?庆幸我没有生下你的孩子,庆幸你自己完没有还全背叛花卿和?”

“……”

“没有办法回答?”我的心脏疼的要命,不顾形象地哭着问他: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你对花卿和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爱情?”

薛梦章看着我,半晌才勉强道:

“我确实……曾经喜欢过他。”

“可是青禾,你不能因为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就对我判死刑,”薛梦章抓着我的手臂,沉声道:

“我曾经是喜欢过他,我不想否认……可是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现在,你才是我的妻子。”

“……”我在那一瞬间,心彻底死了。

我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我仰头看着他,心如死灰,最后无声看着苍白灰暗的天幕,浑身不受控制地发著抖。

薛梦章把浑身脱力往后倒的我抱在怀里,用力揽住我的腰,像是害怕什么一般,语速快了起来,连手臂也逐渐收紧:

“青禾,你是我的妻子,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子。我会一辈子爱你,一辈子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像上辈子那样,一个人离开了。”

我闭了闭眼睛,感受着血液逐渐变的冰冷,一股脑冲向大脑,连大脑都变的一片空白,喃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