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危青禾,今年十八了。”

那花台长又是一愣,脸色刹那间变的苍白,好久,他嘴唇颤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力气大的差点在我的皮肤上留下红痕:

“你说你叫什么?!”

“我叫青禾,青色的青,禾苗的禾。”

我差点吃痛叫出来,咬牙才忍住,

“叔叔……您……”

那叔叔看我脸色不对劲,恍然半晌,才微微松开了我的手,但仍旧没有放开我:

“你……你长的好像我的……”

我下意识问他:“长的好像你的谁?”

“……”那花台长又不说话了,死死地盯着我,半晌才道:“不……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

他像是陷入了自我的循环中,一遍遍反覆道:

“可是真的好像……”

我:“……”

巨大的荒谬感从我心中缓缓浮现出来,我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的手从花台长的掌心里抽出来,动了动手腕,半晌,才忍着疼试探道:

“你是不是想说……我长得很像你的孩子?”

花台长猛地抬起头看我,动作幅度之大,我差点以为他的头要甩出去了:“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不好说是我上辈子查出来的。

我知道花卿和这个人,自然知道这个花台长,只是没有当面见过罢了。

这也是个可怜人,三十多得了一个孩子,没想到那孩子还得了白血病,早早地就没了。

思及此,我苦笑地看着他:

“我听薛梦章说的……我和他是同班同学,关系还……还可以。”

“梦章……对……梦章……”花台长听到我提到薛梦章,像是终于回魂了,缓缓转过头,看向台中,半晌,才低声道:

“他之前……还拉着卿和的手,在我和我爱人面前承诺,说要一辈子照顾卿和呢。”

我的心骤然刺痛了一下,指尖在膝盖上握紧成拳,好半晌没说话。

“可惜卿和走得早,没有等到……”

花台长垂下头去,观众席的灯光没有台上亮,但我还是能隐约看清他瞳仁中的泪痕: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和他父母亲都是好友至交,彼此知根知底,他和卿和都还是百分百的信息素匹配度,如果卿和不生病的话,他们应该刚达到法定婚龄,就会领证的。”

我听着薛梦章的情史,勉强道:

“您节哀……”

“道理都懂,可是人非草木,怎么会不伤心。”

花台长低下头,缓缓眨了眨眼睛,随即用手背按了按:

“卿和病重时,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嫁给梦章。我后来梦章就想了个办法,在病房里给他搭了一个小型的婚礼现场,还让他穿上了婚服,让他们两个人在亲戚朋友面前念了誓词。”

“可惜那时候时间太赶了,一切都太潦草,没能在病房里布置上卿和最喜欢的茉莉玫瑰,他刚念完誓词,就在梦章怀里闭眼走了。”

花台长说:“那茉莉玫瑰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可惜送花的店家出了点事,不然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看到他最喜欢的茉莉玫瑰了。”

闻言,我如遭雷劈。

茉莉玫瑰……那不就是我和薛梦章结婚的时候,在婚礼会场布置的花吗?!

那时候我嫌白玫瑰和白茉莉搭在一起不吉利,想改成别的花,但是薛梦章却一反常态地极力要求,表示一定要在婚礼现场准备白玫瑰和白茉莉。

我以为是他喜欢,我以为是他对玫瑰茉莉有执念,却没从来没想过,是花卿和喜欢玫瑰茉莉,而薛梦章,是对喜欢玫瑰茉莉的人有执念……

原来,不仅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