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骞顿了顿,叹说:“但你叔母那张嘴你也知道。她天天絮叨,说一定要在你冠礼前把亲事定下来。她要知道你现在黑得跟牛一样,我这一年到头都别想有几天舒坦日子。你就当孝顺叔父,忍几日。”
卢湛心里虚,顿时没了气焰,只讪讪笑着点头。
卢骞顿时眯着眼,狐疑道:“你个臭小子,有事瞒着叔父?”
“没有啊。”卢湛陡然扬声,咽了咽又道,“就是裴詹事一直说想请叔父吃个饭……”
卢骞并未多想,摆手道:“此事我心里有数,太子说你在扬州承裴詹事救命之恩,今日已晚,等明日我备份礼,你随我一道去裴詹事府上。”
卢湛干笑道:“我是说,裴詹事已在四通市设宴,算起来……应也等了好一会儿了。”
卢骞脸色大变,下意识停下脚步,心下又反刍了一番太子方才的话。
这分明就是鸿门宴啊!
可左思右想,又不得其法。
“你与我说实话,是不是闯祸了?”
“没有啊。”
“那裴詹事为何如此心急要见我?”
卢湛心虚地说:“我哪知道。”
卢骞来回踱步,裴晏惹上了穆坚的消息他半个月前就知道了,临行前还盘算着卢湛这一年多一直跟着裴晏,搞不好会被牵连,得趁此番入京,求太子给这臭小子在羽林军中某个职位。
卢湛心性纯直,实在不适合在前朝搅和,再者眼下变天在即,说不定还有机会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