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钊和易欢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无论变成什么样祁睿都不觉得奇怪。
疯了傻了,无忧无虑,确实挺好的。
祁睿接过顾翊递过来的酒,又饮了一口。
顾翊伺候着他也有年月了。
祁睿把他当狗,顾翊倒也乐的当。
祁睿目光落在了祁康身上,“这几年很少见你来东宫走动了,若不是孤下了旨意,只怕你来都不会来。”
祁康拱手,“只是不想见七哥身边的这条狗。”
顾翊手一抖,很快垂下了眼帘。
祁睿笑了,“一条狗而已,你不想见,孤以后不带他出门了。”
祁康弯着眼睛,“谢七哥。”
他们从年少时候厮混到现在,也已经物是人非了。
中间隔了一层,于是也不似曾经亲密无间。
这是任何人力和物力都无法扭转的。
祁睿叹息,旋即似想到了什么,“温姝杀了你找来的人,父皇倒是也没有处置他。”
易钊看了眼祁睿神情复杂,“陛下今日未朝。”
在场的人都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祁睿神情阴冷,猛地摔了杯盏。
“他倒是会讨好父皇,也不知道给父皇灌了什么汤。”
明明是他最先瞧上的人。
祁睿目光落在顾翊身上,忽然笑了声,“你们不都是从长公主府出来的?你看看人家现在风光无两,而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顾翊手指一颤,咬唇道,“奴才哪里比的上温大人?”
祁睿抬起他的下巴端详,“要不把你送进宫,给他添添堵?”
顾翊没有拒绝的权利。
易钊道,“殿下,三皇子早已双目失明,您已经是唯一的储君,只是我们确实还需要在陛下身边安插自己的人。”
祁睿拍了拍顾翊的脸,像在拍一条狗。
“就你了。”
第一百六十章
这也许是顾翊一生中最屈辱的时刻。
他跟在祁睿身边像一条狗,跪了太久已经站不起来。
顾翊低眉顺眼的应了声,周围都是或不屑或嘲讽的目光。
祁康喝的有些醉,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最先告退,祁睿派了人送他。
后来易钊带着易欢也回了易家。祁睿一个人留在了风止楼叫了个小倌,门外章北守着,里头顾翊跟那小倌伺候着。
太子爷的性子日渐暴虐,顾翊眼看着那小倌伤痕累累地被玩的断了气,太子爷连片衣角都没乱。
祁睿从来没有碰过顾翊。
以前谪仙般的琴师他尚不放在眼中,更遑论如今。
顾翊淡淡地想,或许他在太子爷心中连这被玩死的小倌都不如。
他存在的价值只是为了给温姝添堵。
祁睿掐着顾翊的下巴道,“入了宫就好好表现。”
顾翊点头,“是。”
太子爷便跨过小倌的尸体,整理自己的仪表后推门而出。没有人知道晋国的太子爷在这藏污纳垢的地方做了些什么,只有伶人还在弹奏着彻夜不息的乐声。
皇帝报复温姝不听话对易家动手,折腾了他很久,也没有去早朝。
温姝在宫里烧了一夜,不知窗外诸事。
太医这几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全无第一次时候的惊愕。
温姝与陛下的事几乎已经是高层官员间心照不宣的秘密,民间虽有传言,到底也只是传言而已。
等他真正清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四五日。
此时有一个人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温姝抬眼看过去,见是名青袍太监便没有过多在意,将自己的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