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

“天色也不早了，你说开车来的，签完也得赶紧回去，不然赶上市中心下班晚高峰，太堵。”女人起身去拉紧闭的窗帘，让外面暗紫色的天一点点露出来。

林野渡刚想回答，突然觉得后衣摆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是有些歇斯底里的力道。

他看向手的主人李宿遥依然目不斜视地看着手中的文件，紧咬下唇，只是左手在身后紧紧抓住了他衣服。

林野渡心领神会，顿了顿，提高了音量说：“哎呀！糟糕，有一份忘记带过来了，你还是得跟我回去一趟。天色是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出发，我可不想堵在路上。”说完便搭上李宿遥的肩，把他一把拽了起来。

“我拿点东西。”李宿遥转身跑进屋内，却拉出来一个似乎提前收拾好的行李箱，拉杆上放着平时用的双肩包。

“妈……我得走了。”李宿遥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几乎听不清。

女人侧头扫了一眼他的行李，身子一震，瘦削的肩膀颤了颤，又回过头看窗外，立在窗边一动不动。

林野渡不知道她是在看楼下的车水马龙，还是在看几人在窗户中的倒影。

“真的要走？那妈妈要一个人吃晚饭了？”女人依然没有回头，也不像在询问，只是对窗冷语。

“打扰了。”林野渡皱了皱眉，从李宿遥手中拿过行李箱和书包，把门“砰”地关在身后。

李宿遥垂头走得很快，几乎快要跑起来，林野渡轻轻拉住他的后领说：“喂，知道我把车停哪吗？就自己一直往前走。”

“哦……也是，抱歉，我只想着要快点走。”李宿遥猛地停下脚步，如梦初醒地眨眨眼。

“你怕她吗？”林野渡停下步子，牵起他的手说：“抬头看着我。”

李宿遥抬眼看着他，沉默不语。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都没事了。我们马上就走，你想去哪都行。”

“嗯。”李宿遥下意识地想扯平皱巴巴的前襟，后颈的醒目伤痕却再次刺痛了林野渡的余光。

林野渡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问：“拜托你跟我说一次实话吧。不是因为好奇才问的，是因为担心。”

“你说。”

“她弄的？疼不疼？”林野渡低声问，手抚在他的侧颈。

李宿遥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答：“她涂了复方利多卡因……”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