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一步步的走着,各种?画面闪现?消失,消失又闪现?……

他额头不断冒着冷汗,仿佛被谁掐住了咽喉,强烈的窒息感?涌上来。

一路上,过往的宗正寺衙役官吏看到他。

有不明所以的,有上前问候的,有关切询问的,还有紧张担心的……

他对这些人置若罔闻,推开一双双想搀扶他的手。

眼前的场景很熟悉。

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翻涌。

他要抓住那些东西,将一切想起来。

随着画面变得清晰起来,他的头也越来越疼。

“大人,大人,醒醒,您没事吧?”

“大人,大人!”

有人喊着祁丹椹。

祁丹椹猛然睁开眼,浑身已经被汗打湿透。

他全部想起来了。

两个宗正寺护卫看着脸色惨白、额头不断冒着冷汗的祁丹椹,不由得担忧又害怕。

他们奉命守着这座偏僻小院。

平时造访的除了一些宫廷人员、低等仆役、就是野狗。

他们最开始看到祁丹椹扶着墙慢慢走过来并不以为意。

他以为是某个大人有事。

后来祁丹椹走到近前,骤然体力不支晕倒。

他们吓得赶紧将祁丹椹扶到院门口的石椅上坐下。

他们虽不认识祁丹椹是谁。

但是能在宗正寺随意走动、穿着寻常便衣的,一般都是非富即贵。

再看看这人脖子上戴着的佛牌,就不是普通人能戴得起的。

想到这非富即贵的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岂不是他们也要遭殃。

所以,他们既担心又害怕。

看到祁丹椹醒过来,不由得喜出望外,庆幸逃过一劫。

两个宗正寺护卫道:“大人,要给您请个大夫来吗?或者通知您的仆从?”

祁丹椹摆摆手?,道:“不用,我坐一下就好。”

两个护卫不敢说话,只得守在一旁。

秋风轻拂,落叶翩跹,

男人握着另一人的手慢腾腾的踩着青黄落叶走着。

他腿部残疾,没了手杖的支撑,身姿一走一晃,几欲摔倒。

他看着身旁清秀少年的面容,阴柔的眉眼露出和煦笑意。

那笑意不掺杂一丁点儿阴霾。

他问道:“你真的愿意帮我养我的青鸟吗?”

身旁的人道:“当然,我们是朋友。”

他问道:“那你愿意当我一辈子的唯一的朋友吗?”

身旁的人道:“可以呀,从今往后,我们不分开。”

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身旁的人道:“我不喜欢我的名字,你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吧。”

那人举起手?里捧着的断了腿的青鸟:“等我们把?它的伤养好?,我们就一起把?它放飞吧。”

两个婢女装扮的人提着食盒走出院门,感?慨道:“这疯子又自己同自己说话了。”

另一位婢女怜悯道:“真可怜,听说受了很?大刺激呢,醒来就疯了,经常自?言自?语。哎,好?好?的一个王爷,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两人走出院门,看到祁丹椹与护卫。

护卫对祁丹椹恭恭敬敬,两个婢女也意识到此人身份不一般,连忙行礼。

祁丹椹望着院内同自己自言自语的宣瑜,道:“他怎么了?”

婢女连忙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听说这位王爷一年前受了刺激,醒过来就疯了,经常自言自语。陪同他关在这里的,还?有另一位王爷,他瞎了一只眼睛,断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