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宣瑛奔向了祁丹椹,祁丹椹抱住了宣瑛。
他却看到重伤站立不稳的宣海扑向了他?,替他?挡住了船只残骸飞溅过来的铁皮,因而被?削掉了一只手。
埋炸药的事情,宣海是知道的。
兵败的皇子没有活路。
与其回到京都死在宣帆手里,不如自行了断。
让他惊讶的不是宣海最后不想死,而是他?冲过来保护了他?。
“哈哈哈……”
宣海笑了起来,却因为身上的伤,他笑得疼得直抽气,因而不敢再笑了。
他?望着头顶暗沉的黑夜,道:“你叫了我那么多年的哥,把我当成那么多年的狗,没?想到?你现在喊我的几声五哥,倒是有点感情了,听起来是喊五哥,而不是五狗,哈哈哈哈哈……”
宣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夜空。
宣海自顾自道:“为何救你?我也不知道……其实我知道,从一开始你并不想当世家的掌权人,你被?推上那个位置。而我也从没作为宣海活过一天,我自小就被?当成世家的傀儡而活着。”
“我给你当了那么多年的腿,依附你生存了那么久,我不知道离开你怎么生活,就连平日里为人处世,我也是照着储君的样子,学着宣其宣帆……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以为我会坦然赴死,可我没?有,我心?里还想活着,纵然这一生从没好好的作为自己活过,我也想活着……”
“所以,如果这次能活,就好好的活着吧。”
宣瑜看着自己左手手腕处的锁拷,他?声音里无悲无喜,道:“还是被?斩断了。”
说完,他闭上了双眼。
第102章
一年后。
宣瑛要去宗正寺办点事,又要去太?医院接祁丹椹。
他索性先接了祁丹椹,将他安置在宗正寺的偏房,再去办事。
一年前,他将祁丹椹带回京都后,太?医院院判发现祁丹椹脑子受了重伤,脑里有一块淤血没散,导致他忘记了许多事。
院判说,让祁丹椹尽量多接触熟悉的事物,说不定能记起什么。
可祁丹椹经历了那么多悲惨之事,他怎么能让他再经历一遍呢?
所以,他很少带祁丹椹去接触那些不好?的东西。
包括往日祁丹椹最熟悉的刑讯。
他怕吓到祁丹椹。
不过,往日?祁丹椹办差,没少同宗正寺刑部打交道。
所以,他将祁丹椹安置在一处祁丹椹曾经来过的小院。
谁知祁丹椹进院子时,一脚踩到青苔,滑了一跤,头磕在了院墙上。
宣瑛当即心疼得不行,非要御医过来替祁丹椹检查一番才肯罢休。
好在没出什么事儿。
之后,祁丹椹困了。
他就将祁丹椹安置在小院中,自?己?去办差了。
祁丹椹并非没出什么事儿。
他磕那一下时,脑袋又胀又痛。
他以为自己只是磕到了头,因而才?会头疼。
为了不耽误宣瑛的公事,他就佯装自?己?困了。
宣瑛这一年几乎天天围绕着他打转,他不能太?自?私。
他以为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躺下没一会儿,脑袋从胀痛变成锐痛,仿若被密密麻麻的针扎般。
他疼得抓住床榻边缘,蜷缩起了身体。
无数画面突然闪现在脑中。
刺啦一声,又突然消失。
“以后你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本王,不要太?为难自?己?,如果能让你的路不走得那么艰难,本王乐意做任何事。”
“我还?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