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正中安昌侯胸口。
砰的一声。
这些画面如同镜子一样碎裂成千万片。
随后变成一片空白。
祁丹椹脑子里只剩下模糊残影。
直到残影消散不见。
不知为何,他眼底滑落一滴泪,喃喃道:“我,是谁?你,又?是谁?”
宣瑛一愣,哑然道:“我是你喜欢的人,你爱的人。名叫宣瑛,你叫祁丹椹。”
祁丹椹跟着宣瑛念了一遍,道:“你叫宣瑛,我叫祁丹椹。你是我喜欢的人。”
他脑海中闪现昔年在朝堂,与宣瑛争执的场景。
“祁侍郎,你助纣为虐,狼子野心?,这不天打雷劈,遭到刺客了?”
“殿下,您光风霁月,容姿无双,怎么属下却是一群酒囊饭袋,连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杀不掉。下官若是殿下,可能都笑不出来。”
“没?办法?,谁让本王长?得好看,随便笑一笑,就能迷倒一片,这种烦恼,祁侍郎是不会明白的。”
砰的一声。
那幅画面碎了,镜片四分五裂,消散不见。
他想到入大理寺的第一天,宣瑛针对?他?的场景。
“本王不光嘴硬,祁大人想领教一下吗?”
“荣幸之至。
又?砰的一声,画面如同镜子一般碎裂。
在天工门外?送香囊
在马车里投怀送抱
在安昌侯密室的亲吻
在漆黑林间山道的拥抱
在雷雨夜,挑破误会,让宣瑛知道他的算计
在燕山上他?的表白
……
一幕幕如同画卷闪现,又?统统碎裂成渣,消散不见。
祁丹椹脑子里的残影一个个消失,他?再次道:“你……是谁?”
宣瑛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告诉他?,道:“我是你最喜欢的人,你也是我最喜欢的人,我叫宣瑛,你叫祁丹椹。”
祁丹椹想了想。
什么也想不起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模糊的俊美残影。
他望着那残影,想伸手触碰。
可是脑海中的那只手刚一碰到残影,残影就消散了。
他喃喃道:“我……忘记了。”
宣瑛哽咽道:“没?关系,我记得,你忘记一次,我就告诉你一次,直到你全部记起来为止。”
祁丹椹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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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依旧暗沉得无一丝光亮。
宣瑜是被?疼醒的。
他?闷哼一声。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喊道:“老六,你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宣瑜听到?声音,道:“五哥,你是想我死呢,还是不想我死呢?”
他?侧头看去,只见他?们躺在岸边搭建起来的简易床榻上。
宣海躺在他的身边,全身都是血。
几个兵卒看守他与宣海。
军医在为他?上药。
宣海身上的伤经?过处理,失去眼睛的左眼被纱布缠绕。
宣瑜的目光落在宣海的右臂上,那里空空如也。
他?嗓音嘶哑问道:“五哥,你为何当时跑过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