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小摊贩支棱起招牌,推着小车卖汤饼、索饼、馄饨等早食,过往务工的人都会买上热气腾腾的热食。
祁丹椹吃了碗加辣的汤饼就往大理寺行去。
虽说大理寺府衙有自己的小厨房,专为官吏提供饭食,但他更喜欢街上这些地道的风味。
到了大理寺,宣瑛早就到了。
他穿着件玄色束腰窄袖便装,玉带将腰身细细一握,勾勒出完美腰身与便服下紧致精致的线条。
只见他左手搭弓,右手拿箭,利箭尾羽在他修长白皙指尖翻飞。
动作干净利索,肩颈笔直有力,射箭姿势标准得可以拿把尺子衡量。
咻
白羽箭飞出,射中了绑在院前那颗百年早梅树上的香囊。
祁丹椹这才看清,那是昨夜他给他的香囊。
此刻香囊插着数枚白羽箭,迎风飘荡,空气中氤氲着花香,君子兰早就被利箭穿心而过,插|得面目全非。
咻
第二枚羽箭射出,又再一次射中了香囊。
咻咻咻
第三、第四、第五枚同时射出。
毫无意外三箭齐中。
不一会儿,小小的一枚香囊被插|成刺猬,在风中摇摇欲坠。
香囊里的干花香料在碎裂的缝隙里,慢慢遗漏,飘落到地上。
祁丹椹定定看着那枚香囊。
心道,宣瑛定然恶心至极,不然也不会大早上的跟个小小的香囊怄气。
如果早知道这样做就能膈应到宣瑛,他早该在宣瑛处处为难他时,恶心死他。
宣瑛继续搭弓射箭,余光瞥见站在石子路上的祁丹椹眸子看向香囊,一副神思不属魂游天外之状。
祁丹椹在伤心?
也是,任谁小心翼翼将礼物送出去,却被主人家糟践,都会伤心。
这糟践的不是一枚君子兰香囊,而是姓祁的一颗真心。
那风中遗漏的不是干花香料,而是点点血泪!
哎,姓祁的真可怜。
喜欢谁都不应该喜欢他这样不可被沾染的人。
且不说他对断袖有生理性的抵触,单单他是皇子,婚姻大事皆由宗庙做主,宗庙怎么可能让皇子断袖呢?
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突然犯傻呢?
若不是色胆太大,那就是情根深种。
宣瑛脑子里纷乱得很,手里的准头却没丢。
又一箭射出。
香囊终于到了承受的极限,裂帛声响起,香囊四分五裂,碎成几片。
宣瑛这才收手,道:“把那垃圾收拾一下。”
他着重强调垃圾两字。
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祁丹椹趁早死心吧,他是他永远都得不到人。
说完那句话,他看向祁丹椹,祁丹椹已经穿过回廊,往自己的衙署走去。
那背影说不出的寂寥!
宣瑛不由得再一次感慨,魅力太大果然是种烦恼,连昔日宿敌都能降服。
他把弓扔给黄橙子,转身朝着昭狱的方向行去。
他去了昭狱,处理了一点琐事,就回了资事堂。
刚走到资事堂门口,他的护卫右夏从大理寺屋檐上掠下来。
他急匆匆道:“殿下,天工门跪了一地的学子,国子监、南山书院的学子均跪在那里,天工门前跪满了。他们请求圣上不要寒了钟台逆案逝去人的心,停止废太子移陵之事。”
祁丹椹送案件文书,正好走到资事堂门口,听到消息,抬眸看了宣瑛一眼。
四目相对,两人都知道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
国子监几乎是达官贵胄子弟,南山书院名气甚大,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