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回头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

那些都是寻常的菜式,有些?是齐云星爱吃的。

他看到祁丹椹刚刚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饭菜。

饭菜有什么不对吗?

齐云星嘀咕愤懑道:“狼子野心的下贱平民,若是以往,他连给这酒楼小厮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却能扒掉那身肮脏的皮充大爷。”

安昌侯目光锐利看了齐云星一眼:“你如果有他十分之一的才能,你父亲我也就?省心了,也就?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局面。”

今时今日,他被人牵着鼻子走。

他的计划全都被搅乱了。

现今魏霄回?到京都,整个世家都知道他在暗中支持四皇子,那么对于太子与世家两党来说,他已经彻底沦为四皇子的人。

若是四皇子能掌权,那他还能保住地位。

若是不?能,将来这两党无论谁掌权,都不?会重用他。

他将彻底被扫荡在权力中心以外。

这还不是目前最棘手的。

最棘手的是魏霄九死一生,代表着安昌侯府彻底与魏家结仇了。

魏家不会放过他,未来的路,必定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殃及满门。

他再次看向祁丹椹远去的背影,发出一声?感慨喟叹:“如果……如果你四哥还在的话,应该也这么大了!”

齐云星听到父亲说他不?如祁丹椹,脸色阴沉下来。

再听?到他提到那个贱种,脸色更是沉郁,但他不?敢忤逆父亲,只得低声道:“可四哥不?在了。”

安昌侯神色落寞,前所未有的寂寥涌上心头。

像美?人迟暮、像英雄末路、像日薄西山、像油尽灯枯。

他道:“是啊,不?在了。若是他在的话,或许我们齐家有一个能杀入朝堂的人才。或许他也能像祁丹椹那样脱颖而出,成为搅动风云的权臣谋臣,甚至他或许比祁丹椹更懂得如何进退,如何玩弄人心,如何获取权势……我们齐家可能也不会落入今日的局面。”

费了这么多年,他才看清想要家族荣耀,就?得有权势。

想要有权势,就?得有能驾驭住权势的人。

而齐家上上上一代没有,上上代也没有,上一代更是没有。

或许是老天给齐家的补偿。

他这一代出了一个他,下一代出了个齐云桑。

他当年教家族子弟练字时,只有次子齐云桑沉稳不急躁的从三岁到五岁,练完了两百缸的水。

那时的别家的孩子还在玩泥巴,打陀螺,字都认不?全。

他却能诗会赋,是远近闻名的神童。

可从那孩子娘亲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若掌权,必然不?会被齐家这尊大船载着走?,他只会自己?掌舵,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届时说不定会带着家族共沉沦。

齐云星紧紧握着拳头,阴冷盯着祁丹椹远去的背影。

他将来一定要这个人踩在脚下,让他父亲知道究竟谁不?如谁!

祁丹椹与宣瑛到了雅间。

不?一会儿饭菜就送来了。

让祁丹椹震惊的是,宣瑛完全是照着安昌侯那桌点的菜,一模一样的菜式,一模一样的茶点。

在他的面前还放着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长寿面。

他震惊看向宣瑛道:“这是……”

宣瑛大方道:“你盯着人家安昌侯那桌菜看了那么长时间,本?王又不?是小气的人,当然得满足你。不?得不?说,安昌侯还是挺有品味的,点的都是醉琉璃最贵的。”

祁丹椹指了指那碗长寿面:“下官又不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