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了个一颦一笑一抬眉一垂眸都极具风情的头牌,出入十几?个人伺候。

造化真会弄人。

宣瑛看着祁丹椹愁肠百结,心里?莫名的开心。

他满脑子都是他吃醋了。

他看到对方故意往他身上贴,就?将对方赶走?,连饭都不?请人吃。

他真是太爱他了。

纵然自己得不到,也不?许别人染指。

他对他的占有欲太强了。

哎,爱情总是让人盲目。

祁丹椹本来要到醉琉璃吃饭,听?闻宣瑛也没吃午饭,便邀请他一起。

醉琉璃小厮带着两人往三楼雅间走?去。

走?到临江雅间的转弯处,就听到砰的一声餐盘碎裂声?,接着一个伺候的小厮出门来,满脸惊恐害怕……

祁丹椹正好走到门外,看到屋内场景。

安昌侯面容冷厉坐在主位,宋慧娘坐在安昌侯身边,担忧看向自己?的儿子。

齐云星站起身怒瞪着跪在他脚边的黑衣男人,黑衣男人低着头,任由对方打骂。

在雅间的屏风后,站着两个身影绰约的琵琶女,因屏风遮挡,看不?清面容,但他能感觉到这两位女?子吓得瑟瑟发抖。

靠近门的地方,摔了一碗面,屋子里?氤氲着面汤浓厚的香味……

而端进去那碗面的小厮刚刚开门出来,差点撞到宣瑛与祁丹椹,他的手被烫的通红。

他恍惚记得了。

今日是齐云星的生辰。

他是四月十九的生辰,与安昌侯在同一个月。

按照京都的规矩,若是有父子两人生在同一个月,那么寿宴只能办一个,否则命格硬的会克命格轻的。

所以,齐云星每年的生辰都是安昌侯私下里?为他庆生的。

好似因对儿子的亏欠,他每年会准时为他庆生。

在祁丹椹的记忆里?,他不曾记得他的父亲为他庆过生。

不过现在不重要了。

看着满屋狼藉、人人自危的模样。

他若猜的不?错,应该是安昌侯收到魏霄成功回京都的消息了吧。

在安昌侯派人刺杀魏霄时,宣瑛派人暗中帮了魏霄,助他逃过死劫。

现在,魏霄应该四肢残废、肺腑重创,奄奄一息的躺在魏府。

就算他能侥幸捡回一条命,将来也是个缠绵病榻的废人,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下,安昌侯与魏家彻底结仇,与三大世家彻底决裂。

也代表着,安昌侯彻底没退路了,拨了那么久的算盘全白瞎。

可是,他不光要他的没有退路,他要将他逼上绝路。

他要彻底粉碎他的希望与筹划。

安昌侯见?到宣瑛,立刻收敛满脸冷厉,换上温和笑容道:“微臣不?知锦王殿下也在这里?,小儿打翻了一碗面,惊扰了锦王殿下,望殿下恕罪。”

宣瑛春风满面道:“无?碍。”

安昌侯能有这表情,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派人将魏霄救出,就?料到安昌侯此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安昌侯一如往常儒雅随和:“今日是小儿生辰,不?知是否有幸请殿下共饮一杯?”

宣瑛回礼道:“本王与祁少卿另有要事,就?不?叨扰侯爷了,侯爷快去为令公子庆生吧。”

安昌侯道:“那王爷请。”

宣瑛走过长廊,往雅间走?去。

祁丹椹紧跟其后,与安昌侯擦肩而过时,冲着安昌侯点头以示礼节。

他走?出几?步远,听?到安昌侯冲着小厮道:“摔了一碗长寿面,还不?再去备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