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司机这个大灯泡,接下来的路程越来越慢,开到了一处山窝窝上。两人闭口不谈为什么开到这里,只是说着关于他人的话。
“不说其他人,说我们自己。”虞商忽然说,“路秋焰,你想考哪一所大学?”
路秋焰回答不出,他可以轻松地告诉田阮自己要去当兵,但面对虞商,他忽然就跟哑火似的,心中堵着一块大石头,“我还没想好。”
虞商垂眸:“我可能会出国。”
路秋焰并无意外,虞商这样的天之骄子,就该去深造,继承家业,奋斗个十年,成为虞家新一代的掌权人,“挺好。”
“最多三年,我就会回来。”虞商又说。
“哦。”
“那时候你应该念大四。”
“嗯。”
“你……”虞商找不到话说,想去找杯托里的矿泉水喝。
而恰好,路秋焰也在摸索杯托里的矿泉水瓶。
两只手猝不及防地相触,路秋焰下意识要躲开,虞商啪的一下捉住了。
刹那间,悄然滋生的情愫无处躲藏,血脉的跳动、指尖的温度、相触的目光,如月夜的繁星,山谷的溪水,洋洋洒洒潺潺涓涓地洒在这一方小天地。
如果问年少时有什么难忘的瞬间,这一瞬,应当会被虞商珍藏一生。
不能说出口,不能挑明,心间青涩的鼓动。
“嘿嘿嘿……”田阮的笑声将虞商的思绪拉回来,“你们牵手了,好啊。”
虞商扭头就走,脚步越来越快,风一般掠出主宅。
管家:“少爷……”
虞商:“我去学校。”
管家来到餐厅,稀奇道:“好久没看到少爷这么笑过了。”
田阮差点喷了豆浆,朝管家竖起大拇指:“封你为最佳NPC。”
就连台词都一个字不差。
管家:“?”
开学前一天,田阮开开心心去文具店选了新文具说实话他上学期的文具还没用完,勤奋如他,写了十几本笔记,笔还剩下几十支……
虞惊墨对他囤笔的习惯不理解,但尊重,“如果你喜欢笔,平时也有人送我笔,去我办公室拿。”
田阮乐颠颠地跟去办公室,虞惊墨找出橱柜里那些积灰的礼盒,自己不愿打开,让田阮动手。
“……”田阮打开盒子,被里面排列整齐的钢笔盒子惊呆了,“虞先生你真是暴殄天物,这些笔一看就很贵。”
他毫不客气全都拿了,然后将目光投向虞惊墨办公桌上那支钢笔,“这支多少钱?”
虞惊墨轻飘飘地答:“二十万。”
田阮惊到了,“一支钢笔,居然抵得上你欺负我一次??”
虞惊墨明知故问:“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对我这样那样。”
“这样那样是哪样?”虞惊墨拿起自己的钢笔,在田阮面前晃了晃,“是把它弄进花花里,还是让你表演劈叉?”
田阮想起来了,之前有一次在办公室,把所有灯都关了,虞惊墨将他困在宽大的办公桌上,黑暗中似乎有个冰凉的东西贴着花花。
他以为是玩具,却没想到是钢笔。
还是二十万的钢笔。
田阮再也无法直视这支钢笔,“不要用了。”
虞惊墨拔掉笔帽,钢笔尖曲线优美,笔锋遒劲,是他喜欢的款式,他道:“每次用这支钢笔签名,我都会想起你的柔软,我喜欢。”
“……”
虞惊墨漫不经心的挑选其他钢笔,“弧度最好的就是这一支,我怕其他钢笔棱角分明,会伤了你。”
田阮脸蛋红红瞪他,抱过礼物盒子,“这些钢笔是我的,你别想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