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许哲:“许副官……怎么变成园丁了?”

许哲立正扬头,说:“夫人,我也是司机!将军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需要留在宅邸,一方面保护您,一方面磨磨性子!”

他的声音响彻大厅,段未离看了看光秃秃的并没有花园的院子,陷入了沉思。

祝禾走了过来,把他挪到门口切成一半的原木长凳上坐下,给他换上拖鞋。段未离才回过神来:“我自己来。”

说完,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祝管家:“那怎么行。将军说你身体不好……”

他突然停住了,盯着段未离看了几秒钟。

段未离想,如果陌生人看到他们俩这副相对而视的样子,可能会误认为他们马上就会像黑帮混混那样打起来。

毕竟两个人都是那种只是平视别人就会给人一种想找茬的感觉。

果然,赵英走过来劝:“换鞋就换鞋嘛,不要生气啊!”

祝禾面无表情地从身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个温度枪,抵在段未离脑袋上。

“叮!37度8!”

“夫人!您低烧了!”

祝禾发出一声与淡定的表情完全不符的尖叫,随后在段未离的惊呼中把他拦腰抱起,如同抱着一只小宠物一样轻松地飞奔上楼,把他放到最开阔的那个房间的大床上,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他换好了睡衣,塞进了被子里。

还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迫躺平的段未离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祝管家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在医院。

他在被子里埋了没多久,赵英就把晚饭端上来了。

都是一些很清淡的食物,而且都是他爱吃的。猪肚鸡,青菜粥,熬得白白的鱼汤,还有凉拌的笋丝。

量控制得刚刚好,他在床上慢慢吃完饭,赵英又给他把温水和药都准备好,看他吃完躺下后,给他掖好被子。

林芊芊在门外,已经搭不上手了。

段未离自打娘胎里出来二十一年终于感受了一把被溺爱的感觉。

他在家里度过了风平浪静,与世无争的两个星期。

闻拙让郁尘宴传达了他可以随意外出,不必担心的意思,但他还是选择了留在家里。

他不能成为闻拙的弱点。

期间,周端给他打了个电话,邀请他去自己办的私人宴会。周端如同失忆一般,态度180度大转弯,又恢复到当初要和他订婚时那副彬彬有礼,“慈眉善目”的样子。

但段未离没失忆。

既然周端这个态度,就说明他们扳倒闻拙的计划进行得不太顺利,想从他这里使劲。

可他已经不是那个会为周端牵动心绪的人了。

他曾经那么想求一个周端是否喜欢自己的答案,但在完全看清了周端嘴脸的现在,他只想让这个渣滓滚得越远越好。

闻拙把他的书架和珍藏的书全都搬了回来,在家里搞了个小型图书馆。

段未离大部分时间都泡在那里,用阅读来缓解积蓄的思念。

祝管家为了方便他看书,在图书馆里添置了懒人沙发,躺椅,各种好看的记事本,书签,笔和纸胶带,还有一个一人高的猫猫橱柜,里面塞满了各种小饼干,果干,巧克力和饮料。

过了几天,吃饭的时候,他突然问祝管家:“外面的空地是一直空着吗?”

祝禾说:“将军不爱什么花花草草,夫人喜欢吗?可以选喜欢的种一些。”

段未离也不喜欢花花草草,说:“可以种菜吗?莴苣,菜苔,西红柿什么的。”

祝禾的细眼睛一圆:“当然可以!”

于是这一天的午后,闻家的几位一起在后院犁地。

许哲终于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