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让他好好修养，复学的事会给他想办法。

秦歆很激动，问他在哪个医院，能不能来看他。

段未离眼睛又红了，他慢慢给两人回消息的时候，门被轻叩了两下。

“我可以进来吗？”闻拙在门外说，“你可以用通讯器回答我。”

段未离连忙打开通讯器的听读功能：“可以。”

闻拙推门进来，扶着轮椅到他的床边。

段未离靠在床头，双手抱着通讯器。他的头发被吹干，有些毛茸茸的，脸也洗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很乖。

闻拙问：“眼睛怎么红了？”

“我没事，将军。”段未离用通讯器发声。

闻拙没再追问问，说：“刚刚我和章硕，林芊芊开了个小会，讨论了一下你的治疗方案，我们一致同意，你现在的身体比较虚弱，先保守治疗比较好。”

“好的，将军。”

“林芊芊去熬粥了，等一会儿你不要吃太多，吃好了就休息。”

“好的，将军。”

机械的女声像复读机一样重复，段未离不由自主地坐直，像是在听训的学生。

闻拙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说：“靠着吧，这么坐着不累吗？”

“好的，将军。”

段未离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慌忙躺了下去。

闻拙说：“不用这么拘谨，也不用一直叫我将军，可以叫我闻拙。”

“好的。”

段未离下意识又打了这两个字，意识到不对，赶紧又打了两个字。

“闻拙。”

机械的女声从通讯器里传来，闻拙本来就沉静的脸变得也更温和了。

段未离想了想，又打了几个字。

“为什么……要帮我？”

闻拙笑了笑，说：“一个正常的有良心的人都会帮助受伤的人的。”

段未离沉默了一会儿，打字说：“您看过新闻吗？我……”

他说不下去了。

闻拙却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报道说的都是真的吗？报道还说我是因为躲避子弹时操作不当导致主机甲被击落，你觉得是真的吗？”

段未离一愣，连忙摇了摇头。

闻拙是他们这个时代最好的机甲驾驶员之一，绝对不会因为操作不当而出事。

闻拙说：“是我的问题。你的情况我有所了解，但这些事我想等你身体好一点再跟你说，没想到让你感到不安了。”

段未离心里触动，又摇了摇头。

他在通讯器上打字：“是，有人捣鬼吗？”

不是因为操作不当，那就是有人动了手脚。

而有一个人，不久之后即将顶替闻拙的位置晋升上将。

他迟疑了一下，又打字说：“是周端吗？”

闻拙叹了口气，说：“你真的很聪明，不愧是帝国军事大学的全优生。”

他靠到轮椅的椅背上。

“他买通了我身边的人，我的上一任副官，在主机甲上做了手脚。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安全降落了。可他留了后手，我的副官，朝我降落的地方发射了一枚炸弹。”

“我侥幸捡回一条命，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拍了拍身下的轮椅。

段未离倒抽了一口凉气。

但事到如今，他丝毫不怀疑周端赶尽杀绝的能力。

“所以，今天在天台上看到你时，我想这可能是命中注定。”

“两个被周端搞得很惨的人，居然在这种场合相遇了。”

闻拙将双手交叠在一起，他的手很宽大，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尖有常年驾驶机甲形成的厚茧